善妒!难道不是吗?这话差点便冲口而出。
只是,皇上低头看着这个狗奴才,他的爪子还抱在自己的小腿上,一副忠肝义胆赴死的架势,皇上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到了嘴边儿的话便又吞了回去,如同嗓子眼儿里噎了一下,有些不顺畅。
要说王宝还真是一个衷心的奴才,看似句句为皇后着想,其实都是为着皇上:一来,皇后是这个“自己”的心头好,一旦气消了,看到心头好受苦,不知道该怎么悔恨了二来,若一旦被朝臣捉了由头,闹到废后,那皇后的人选必定落在贵妃和德妃的头上,其母家一个有兵权,一个有政权,若一旦失去平衡,朝堂将不稳,这可不是以前的自己大婚的时候,人家的姑娘已经到了那个位份,水到渠成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交换条件,是以,这个商家女一时半会儿地还废不得。
皇上一时脸上抹不开,一脚甩开王宝,“狗杀才!”
王宝眼眶微热,自己还是皇上最亲近的人,皇上只有在最亲近的人跟前,才会任性这么一下子。
皇上多年在冷落、猜忌和嘲讽下活着,一颗心都磨出茧子来了,冷硬坚韧,外人根本没机会看到这颗心的内里是多么的良善和温情。好不容易碰到皇后娘娘,娘娘温柔如水,将皇上心上的老茧泡得柔软了,并不是说从此不堪一击了,而是变得更加柔韧,很多事情不至于硬碰硬,赢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王宝知道不能在主子跟前掉泪,一张略有些松弛的老脸,生生被堆挤出一个一个奇异的褶皱,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皇上,奴才领完板子就去呵斥敬事房总管,以后醒着皮做事,不然早晚有刷马桶的时候。”王宝有些咬牙切齿。
“哼!”
王宝抹了抹自己的屁股蛋子,适才皇上可是下旨赏了自己板子,这次是妥妥地得要落在自己身上了,也好,自己不用费神揣摩这声“哼”是何意了?
“皇上,那奴才领几个板子啊?”王宝狗摇尾巴地问。
“狗奴才,让朕告诉你吗?那你可听好了!”
“不用,不用,奴才自个儿晓得,谢万岁爷赏!”
王宝这次是稳稳当当起来却行出去,刚走到门口,又被皇上叫停,王宝暗自叹了口气儿,挨个板子也这么困难吗?三番五次不顺畅。
“皇上有何吩咐?”
“去敬事房吩咐一声,今晚李婕妤侍寝。”
“啊?”
“怎么?你不同意?”
“奴才不敢。”王宝说话腰跟着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