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当铺之后,几个人一路大摇大摆的往皇城方向而去。
这几个家伙原本设想的,就是最好能够压低价格,花最少的钱,买最有价值的礼物。
到时候送给千户大人,在千户那稍微留下点印象,日后有升官机会的时候也不至于完全白瞎。
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是完全实现了。
一分钱没花,白赚一枚做工不错的玉佩,这还不得美滋滋?
等到了皇城宫门前,旗官更是迎着一片亮堂堂的雪景,高举着手里的玉佩,仰头观赏了起来。
“兄弟们,咱这回可算是捡着宝了,别看这玉佩玉料一般,但这做工是真不错。”
“咱们千户大人也算是个不小的官了,一般的宝贝哪能入得了他的眼。”
“这东西虽小,但是别致,等到时候以我们几个的名义一块儿送去,必定能够得千户大人青眼。”
说到这里,旗官背对着宫门,转过身来对其他几名锦衣卫拱了拱手。
“今天这事儿麻烦哥几个了,别的不说,明天酒楼我请客。”
“不过现在嘛,哥哥我得去皇宫里当值了。”
换做往常,旗官说要在酒楼请客的时候,他这几个兄弟都会兴奋欢呼起来。
然而这一次他却发现,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大家伙脸不是兴奋的神情,反倒是充斥着整张面目的惊恐。
畏惧,恐慌,害怕,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存在。
“唰!”
还不等这旗官反应过来,这几名锦衣卫就一水的跪在了地。
靠前的俩人还一左一右的拉了旗官一把。
“小人参见厂公!”
刹那之间,旗官就反应了过来。
这几个好兄弟的称呼,让他只感觉落入了冰窟之中,原本浑身下的兴奋劲,瞬间化为一片彻骨的寒冷。
整个大明王朝,能够当得起这个称呼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督主魏忠贤。
这位如日中天、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是足以令所有人感到战栗恐惧的存在。
自从天子登基以来,魏公公就越发权势滔天。
这几年和朝臣的斗争中,又接连办了几次大案,其行事之果决,手段之狠辣,朝野下对其无不感到震撼骇然。
一想到自己刚刚回头说话,没看见魏公公的车辇,导致把出入宫的道给挡了,旗官就感觉浑身冰凉。
这要挡的是别人也就罢了,充其量挨一顿骂。
可自己耽误的是魏公公的宝贵时间,这位主着实令他感到恐惧。
厂公的一句话,杀他都有多!
“噗通!”
清醒过来的旗官,二话不说,一下子跪在了地。
然后磕头如捣蒜,声音中充满着哀求的连连说道。
“厂公饶命,是小人瞎了眼睛,万万不知您大驾在侧,求厂公恕罪!”
旗官连连叩首,大有一副不把脑袋磕破就不停下来的架势。
而他的那几名兄弟,没有一个敢作声的,纷纷跪在后面浑身颤抖。
在众人这般惊恐忐忑的情绪中,坐在车辇的魏忠贤突然低声说道。
“你方才高举着的那枚玉佩,拿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