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们三马一驴,这筏子不好扎。”
“这有什么难的?你们三个走水路”吕翊上前指着宁璃、易淳和清远说,“正好有清远在,走水路可以防备着出什么意外,我们四个骑马翻山。”
走之前,自然还是少不得逼着室宿交出来那把本属于他师父的玄铁火扇。
第一次得见这把师父口中的传世宝扇,他就觉得亲切趁手。
虽是黑黝黝的玄铁制成,也颇沉重,他拿着却触手生温,运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这玄铁火扇就像是专为他存在的一般。
要回了宝扇,伏火寨的事情算是彻底了了,于是他们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按照吕翊的安排启程了。
虽然山坳中走起来比爬山轻松,可也是起伏崎岖,因此即使易淳伤的不是腿,这近半日的路程宁璃还是一直背着她。
清远一直在前面没边没际地闲扯,他们只是时不时支应两句,她也不在乎,一个人乐乐呵呵地自说自话。
而易淳,则一直几乎是脸贴脸地看着宁璃线条冷硬的侧颜,心里反复翻滚着昨天她半昏迷时他埋在她颈窝说的那番话,感觉似真亦幻。
她几次想开口问,却都在瞥见他紧抿的薄唇时把即将冲口而出的问话生生咽了回去。
这种感觉很怪异,就像是平日里情感从不外露的宁璃,被昨天的宁璃打开了一道口子,已经让人窥见了里面的光景,此时再关上,就不免让人觉得做作和别扭,但他硬要关起来,别人也毫无办法。
易淳实在搞不懂,他究竟在别扭什么。
于是在走到已经听到淙淙水声的时候,她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问道:“你……昨天说的那番话,可是真心的?”
“什么话?”
“我昏迷时你抱着我说的那番话。”
“嗯。”
“那你一开始说你本已心如死灰,是什么意思?”
宁璃哑然,本以为她那时已经失去意识,伤心绝望下的一番表白,却都一字一句地被她记下,如今这避无可避的追问,令他无言以对。
于是只得含糊其辞:“没什么。”
这回答,意料之中,却仍是失望至极。
激得易淳恼怒起来,卡着他的脖子问道:“你既也对我有情,那为何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宁璃被她勒得咳了两声,本想随便胡诌两句搪塞过去,但想着接下来的行程,他知道终究是瞒不下去的,也许让她知道了,早点死了心更好。
他轻叹一声,极力让自己语调平静:“我自有我的不得已,也许很快,你就明白了。”
这话已经算是他难得的坦诚,但却使得易淳更加心慌。
这之后无论她再怎么追问,他都不再言语。
无奈,已经到了洞口,她只能坐在一旁看他们俩忙活着扎木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