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杏花微雨(五)(1 / 1)残月清霜了无痕首页

掌柜的见李清霜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叹了口气,下楼去了。倒是店小二听李清霜说要买百花糕,回到:“我们店里也有百花糕啊,做得比那路边的精致多了,何必出门去买?”  李清霜愣了一下,说道:“啊,那就给我上一盘吧,老妈妈卖的那些就都让她包好,我带回去。”  店小二也不好再说什么,接过银子看了眼又对那丫鬟笑道:“姑娘给多了,哪里用得了这么多?这些把那婆子的摊子买下来都够了!”  丫鬟不耐烦道:“那老妈妈要是问,就说客人喜欢,赏她的,还有,别跟她说是我们买的,去吧!”店小二应了一声“得嘞”转身下楼去了。  丫鬟看着小姐笑道:“这回那老妈妈不用带着小孙子在雨里淋着了,可以收摊回家了,还是咱们小姐心肠好!”  “就你嘴甜。”李清霜轻嗔一句,低头接着喝茶。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端上一盘店里的百花糕,把买来的百花糕也包的妥妥的交于了丫鬟。那丫鬟许是饿了,瞧着这店里的百花糕的确做得精致,一连气儿吃了三四块儿,看小姐勉强吃了一块儿,就不再动了,问道:“是不是太甜?既然小姐不喜欢,我让店小二包了,带回去给小猴子吧,他爱吃甜的。”李清霜笑道:“好!”两人又各自喝了杯茶,让小二将那半盘百花糕也包了,提着两包百花糕就走了。  萧荣璟见李清霜主仆二人走后,摇了摇头笑道:“这样的姑娘,我倒是头回见,为了不嫁人,竟能想出这样的主意,都说这南方姑娘是最温婉和顺的,我看,还不如咱们北方姑娘乖呢!”  雷五也笑道:“估计这样的姑娘,在这里也是绝品。您瞧她俩人主不主仆不仆的,可见平日里就是个随心随意不拘礼数的,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坐在另一旁的牟九却道:“我倒觉得这俩姑娘挺有趣的,虽不拘常理,却是随心而为,胆子蛮大的!”  萧荣璟笑道:“谁说她们没有趣了,不但有趣,而且还有趣得紧呢!”随即又想到些什么,说道:“明儿带你们去怡红楼逛逛吧,也让你们瞧瞧真正的南方姑娘,别等回去了兄弟们一问,却只见过刚才那般的蛮丫头!”  雷五一听笑道:“那敢情好,小九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呢吧?”说罢笑看着牟九,牟九被他这样一说,竟有些发窘,又被两人取笑了一回。三人又喝了一会儿茶,也结账走了。  第二日,李清霜狠揍刘文义的事果然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刘文义因风流俊美,本就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闲暇里的话题人物,这下更出名了,而李清霜则从一名默默无闻的深闺小姐一跃成为了人们谈论的焦点,无论是豪门大户的风流场,还是市井小民的茶水摊,总是有人将昨日的事讲得是有声有色,萧荣璟听过后,竟觉比亲见的场面还要精彩几分。自然的,也就有那爱八卦的闲人,将李清霜的出身来历也打听得一清二楚,倘或遇见了不知道的,好显呗一二,萧荣璟这才知道,李清霜之所以有那样一身好武艺,是因为她有一名出身江湖的侠女母亲。  原来这李清霜的母亲名唤云娘,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乾亲王李瑞林的一名小妾。十多年前,辰国南方闹蛮匪,皇上命乾亲王前去剿匪。蛮匪狡黠凶狠,动不动就往那烟瘴林子里钻,着实辣手,否则也不必惊动当朝亲王亲往南疆。不过那乾亲王本是疆场老手,素善用兵,言路又广,肯启用当地贤才,虽历经半年,费了一些手段,最终还是凯旋而归,绝了这匪患。这云娘就是乾亲王从南疆带回来的。至于二人是如何相识的,乾亲王未与人提过,别人自然也就不得而知。只知道那云娘回到王府时,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这个孩子,就是李清霜。乾亲王本不是重女色之人,家里虽早就有几房小妾,但也没说偏疼哪一个,对王妃也很是敬重,可他对这个云娘却极是宠爱。这云娘为人孤傲,入府之后甚少与乾亲王的其他妻妾来往走动,就是王妃,如无必要她也从不去请安问候,对此,一向对王妃敬重的乾亲王却没有半句责备。乾亲王的王妃是世家大族出身,行事端庄,城府颇深,心中虽对云娘不满,却深知云娘出身江湖草莽,身份低贱,王爷就是再宠她,她这辈子也只能做个小妾,与自己的地位终究无碍,若自己为了整治这么个女人而失了王爷心中的敬重,实在不值,所以就当没她这个人般不加理会。可那些个小妾却没有王妃这般涵养,面上虽不敢挑刺,见王爷对云娘总是百依百顺,对她们越发的不上心了,心里那个不舒服,于是就经常私下里给云娘使绊子。那些女人嫉妒心切,龌龊的手段也不知使了多少,可无论她们怎么挑唆,王爷却总是护着云娘。最后,非但没有把云娘怎么样,反倒是惹怒了乾亲王,乾亲王盛怒之下杀了两个小妾,以后就在没人敢去招惹云娘了。  云娘入府多年,虽备受宠爱,却只生了李清霜这一个女儿。因其出身江湖,素喜自由随性,对这个女儿的教导也不似一般深闺妇人那般,从小就教其舞刀弄剑,至于其他,则是爱学什么就学什么,不爱学的从不勉强,以至于李清霜虽轻功剑术,骑马挽弓无一不精,可对于针织女红却一窍不通。后来还是乾亲王觉得女儿家总该会些针线,所以特意找了个严厉的师傅去教她。起初让她做些什么东西,总是不肯用心,后来被逼得紧了,竟也交出了几件能看的荷包、绣帕之类的东西,可惜后来也不知怎么漏了馅儿,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丫鬟代做的。乾亲王见是如此,也只好放任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