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气炸 车上除了陆尧外还有一个司机和坐在副驾驶上的李赫,听到严蕾居然说出如此露骨的话,偏偏他们的陆爷依旧不动如山,他们两个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降低存在感。 严蕾定定注视着这个一别六年的男人,哪怕自己这样直白的话语也没有给他太多的触动,依旧是规律地拨动手腕上的佛珠。 僵持了不知多久,身后传来车鸣声。 前座的人斟酌着开口,“严小姐,您还有事吗?” 严蕾桃花眼微斜,毫不犹豫地跨上了车。 见她坐定,李赫只能将下半句没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 “陆爷。”还是司机沉稳,“回宅子吗?” 严蕾抢先一步:“去他住的地方。” 李赫咽了口口水,继续努力缩小存在感。 司机是个熟知平市大小道路的,从市中心到城郊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黑色车身隐进树林之中,一路上除了引擎声外,只有彼此的呼吸。 道路开始变得颠簸,严蕾几次差点撞上车顶,却被陆尧单手护住头。 等车辆平稳下来,他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掌。 目睹了这一幕的李赫深感庆幸自己一直对严蕾足够客气。 终于到达陆尧的住处,司机和李赫很有眼色地下了车,独留他们两个人在车上。 “下车吗?” 严蕾一路生着闷气,眼下陆尧主动开口,这一股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陆爷的地盘,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陆尧闻言,也不多话,伸手搭上车门,刚要推门,身后却被人突然袭击。 身体快过意识地做出反应,回过神来时,严蕾已经被他钳制在身下。 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刚要坐正回来,却不料严蕾借着这个机会,右腿一跨,盘坐到他的腰间。 “下去。” “我不。” 时隔六年,陆尧又一次犯了头疼。 准备去按太阳穴的手举到一半生生僵住,严蕾脸上却露出得逞的笑容。 “小陆尧,六年不见了,有没有勾搭别的女人啊。” 陆尧的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下那块肉已经在严蕾的拨弄下,敬礼问好了。 “下去。”这回语气里已经带了隐隐的威胁。 可是严蕾要是怕他威胁,那他们就不可能纠缠了那么多年了。 手指灵巧地拨开皮带,准确地握住那一处火热,眉目生春:“我就喜欢你这一副不甘被我□□的倔强。” 陆尧:“……” 素了六年的身体实在太过于诚实,几分钟后,它便在严蕾手里缴了械。 这次陆尧很有先见之明地赶在严蕾出声之前抽纸擦干净她的手,又在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狠狠地咬住艳红的唇瓣。 严蕾睁着眼睛对峙着陆尧的凶狠,眼尾的得意让陆尧看得头更疼了。 分开的下一秒,陆尧便开门下了车。 严蕾跟在他后面,“陆尧,你生气了?” “有没有生气啊?有没有啊……” 不想她继续问下去,陆尧只能干巴巴地回一句“没有”。 严蕾若有所思地“哦”一声,“那你是害羞了?” “哎呀你害什么羞啊,放心吧,再多来几次你就又习惯了。” 陆尧不想说话,径直走进堂屋。 这处宅子从外面看是传统园林风格,但是内里却是西式装潢,严蕾看着陆尧上楼,自然就要跟上去。 屋里的香炉青烟袅袅,檀香钻进人的鼻腔,轻抚着严蕾那颗快要失了方寸而躁动的心。 刚走到楼梯口,就冒出一个不速之客。 严蕾扫了眼拦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下做了判断。 没自己漂亮。 既然没她漂亮,那她自然不会在乎。 越过她就要跟着上楼,但对方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你是谁,凭什么跟着陆爷!” 严蕾抿唇一笑,很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矜持:“他是我男人。” 对方显然被戳到了痛处,说话完全失了章程:“胡说,陆爷一贯洁身自好,我现在就让人把你这狐狸精赶出去。” 严蕾余光扫过门口,果真就有两个人准备进来。 看起来这飞机场小丫头在这里还有点地位。 想到这,严蕾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自己不在的这六年,陆尧身边的桃花又开始茂盛起来了啊。 “我看谁敢。”淡淡的四个字,自然唬不住刀尖舔血的男人。 就在严蕾准备朝对面这个小丫头动手的时候,陆尧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滚出去。” 严蕾眼里的寒意一秒散去,冰雪散去,内里桃花再度潋滟,“小丫头,听到没有?” “陆爷是让你滚出去!”语气已经气急败坏了。 “难道不该是无关紧要的人出去吗?”说话的同时,她故意瞥了眼退回门口的两个男人,“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很重要?” “你,你……”小丫头显然被严蕾气到了,“我也是陆爷的女人!” “哦,是吗?”严蕾虽然还在笑着,但是神色却已经冰寒:“那我问你,陆尧胸口的痣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哼,这么低等的手段也就你这种不入流的狐狸精会使,想诈我,陆爷胸口根本就没有痣。” “是没有痣。” “我就说……”话还没说完,她的脖颈就被严蕾掐住。 深深呼吸了一口弥漫在空气里的檀香后,严蕾这才看向快要无法呼吸的人,欣赏着她眼睛里的惊慌,“但是马上就有了。” 说完,她便将小丫头扔到地毯上,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推开陆尧的房门时,他正在换衣服。 全身只余下一条内.裤,背对着严蕾,语气依旧不急不缓: “解气了?” 严蕾不说话,靠在门边看着他扣好皮带,再套上衬衫。 “头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刀划的。” 回答严蕾问题的同时,手上扣纽扣的动作不减。 等他转过身,严蕾方才走到他面前,手指搭上刚刚扣好的衬衫扣子,猛地一扯。 ……没扯开。 陆尧叹了口气,自己伸手解开扣子。 严蕾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挑开肩头的衬衫,细细描摹他身上的纹身,再一点点地将自己贴到他的怀里。 “还好没有左青龙右白虎。” “差一点。” 严蕾轻轻啃咬着他裸露的胸口,“道上有谁会像你一样,天天在身上背个佛的。” “或许吧。” 模棱两可的答案,个中却隐藏了无数隐情。 他知道严蕾喜欢他干干净净的,像是那佛门的莲花,来自无间地狱,却不染一垢。 严蕾将手贴在他的胸口,遗憾地发现自己没留指甲。 “我刚刚说了你胸口有痣。” 陆尧沉默片刻,冷静地开口,是商量的语气:“痣没有,疤或许可以。” 他刚说完,严蕾就狠狠咬上第四肋间。 牙齿用力地咬合,终于啃出了点血星。 尝到了血腥味,严蕾终于松开嘴,“疼不疼?” “有点。” 听到这答案,严蕾翻了个白眼,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尾轻微上挑。 手按上陆尧腰间的皮带,靠着他的肩膀,故意压低声音:“我来时候特地洗了澡哦,既然我弄疼你了,那你报复回来吧。” “啪嗒”一声,刚刚套上的裤子落到木地板上。 严蕾继续解着他的衬衫纽扣,“抱我到床上。” “别闹了。” “我才没闹,我来时候就说了,我要找你做.爱。”衬衫纽扣全部被解开,“做不做,不做我就玩死你。” 陆尧松开握成拳的手,猛地将面前人抱起,语气却是和动作完全不匹配的冷淡,“待会儿别哭。” 严蕾伸手拍了拍他的侧脸,“死闷骚,我绝不会哭的。” …… 一夜浮沉,严蕾就跟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 结束的时候,她倒真被人放进水里。 尽管手脚都是软的,但是第二天一早,她还是被生物钟唤醒。 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严蕾闭着眼将枕头扔到地上。 陆尧从阳台上听到动静,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卧室。 听到脚步声,严蕾又闭着眼扔了另一个枕头:“谁准你走的!” 沉默着捡起地上的枕头,重新放到床头。 “我待会儿让人送你回去。” 严蕾扒拉过枕头,将脸深埋进去。 “以后,别再来了。” 严蕾睁开眼,手里的枕头再度朝着陆尧飞去。 正走向门口的人脚步不停,“回欧洲去。” 这回严蕾彻底炸了。 楼下执勤的李赫静立在楼梯口,正在心里部署着今晚的行动,就听见楼上的一声咆哮: “陆尧,你这拔吊无情的混蛋!” 下意识张大嘴巴的李赫看到陆尧的时候,连忙闭上嘴。 “派车送她回去。” 李赫低头应下。 严蕾一个人在屋里,把床上的被子枕头全部扔到了地上。 腰间还软的很,扔了没几件,她就气喘吁吁了。 瞪着个眼看着已经没人的门口,眼眶终于泛红了。 这个混蛋! 半个小时后,严蕾衣衫整齐地下了楼,神色冰冷,丝毫看不出刚刚声嘶力竭的模样。 出了门,李赫沉默地拉开车门,严蕾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太阳刚刚升起,阳光刺得人头疼。 严蕾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车里一片安静。 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严蕾从口袋里掏出十张大钞,扔到了座椅上。 “告诉陆尧,昨晚他在床上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李赫抽了抽嘴角,眼睁睁地看着她下了车。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迎面遇上了王薇。 李赫目瞪口呆地看着先前还面无表情地严蕾笑得就跟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般,乖巧听话地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样。 回到陆宅的时候,陆尧正坐在客厅正中泡茶。 “她说什么了吗?” 李赫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钞票呈上。 “这是严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 陆尧点了点头:“放那儿吧,她还说了什么?” 李赫艰难地组织语言,但严蕾的话怎么组织都不可能好听的啊! “严小姐说,她说……”算了,死就死吧,“她说她对您的表现很不满意。” 陆尧斟茶的手一顿,淡淡应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李赫劫后余生地离开,陆尧的目光才重新落到那一沓钞票上。 十张,以前最多也就是五张…… 看来这次是彻底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