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22、第一百二十二章自作多情(1 / 2)在年代文里逆袭首页

顾立春打着手电筒照了下江穆,只见他步子踉跄,眼睛发红应该是喝醉了。他这几天的饭局有多半是顾立春安排的。他这时候来,难道说他提前看到信了?

倒也无所谓反正他明天早上就走了。

顾立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江穆手扶着墙定定地看着顾立春声音低沉,略带丝沙哑:“你果然还没睡我就猜你也没睡着。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好吗?我们找个地方说会话。”

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和质问,相反还有丝温柔顾立春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

弟弟妹妹应该都睡了,站在门口说话有可能吵醒他们。

顾立春轻轻关上门,打着手电筒往房子西边走去那里是一片空地四周也没有人家。

两人找了块石头坐下。

顾立春说道:“有什么事你说吧。”他就看看江穆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穆望着顾立春,声音温柔:“我收拾行李时发现了你给我的那封信,厚厚的封信我怕时间太晚了,还没来得及看信就来找你了。”

顾立春恍然:“哦,原来你没看信。”怪不得要是看了信就不可能是这副语气。

江穆听到顾立春提到信,不由得笑继续说道:“原本有几件事我直想不明白,比如说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好了?为什么你要让你的那帮好朋友接近我,还给我推荐名额?明明你应该恨我才对你应该趁机卡我才对。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可你偏偏没有。”

“可是当我看到你的那封信时,我突然明白了:原来你直都没有放下我。你对我所做的切不过是因爱生恨,你恨顾惊蛰其实是因为妒忌对不对?你这么努力其实是因为自卑,你想证明自己配得上我。我真笨,我竟然到现在才察觉到,我之前还纳闷,为什么你突然间变化那么大”

顾立春:“”

他错了,他单知道江穆这人骄傲自大,自以为是。但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自恋,还能这么自圆其说,逻辑还挺自洽,也算是个人才。

顾立春的心情跌宕起伏着,懊恼自责着。

这时,就听见江穆深情地说道:“立春,这切都怪我,怪我发现得太晚,怪我以前眼瞎,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

巨大的震惊之后,顾立春很快恢复平静,不行,他不能再让江穆自导自演下去了。否则不仅仅是起鸡皮疙瘩的问题,他会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世界受到了污染,做为一个有洁癖的人,坚决不能忍。

他清清嗓子,字顿地说道:“江同志,请听我说一句:你瞎我不意外,你直都瞎。可是问题是,我不瞎。”

这下,轮到江穆震惊了:“”

顾立春以为这么直白的拒绝,江穆应该听明白了。可他又错了。

江穆愣了会儿,又笑着说道:“我明白了,你还在生气,你还在意难平。可是我明早就要离开了,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顾立春站起身来,冷静地说道:“江同志,你喝醉了,在你不清醒时,我们没办法沟通。这样,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抽空看看那封信,我的切心思和用意都写在里面了,你定要看完。看完,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江穆还想再说什么,听到顾立春要他看完那封信,便笑着答应:“好,我回去一定好好看。立春,说到底你还是那个胆怯内向的男孩,你宁愿把切心事都写在信里,也不好意思当面承认。”

顾立春实在听不下去了,他诚恳地说道:“江同志,我真诚地恳求你看过那封信后再思考咱们的问题。”

江穆不再难为他,点头答应:“我定看。你放心,我们能很快再见面的,以你的能力你想上大学是很容易的事。我在京城等你。”

顾立春不置可否,他站起身离开,咣当声关上了铁门。江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带着凉意的夜风吹过来,让他的脑子清醒不少,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立春其实是个含蓄内敛的男孩,他还在逃避,他需要时间适应两人的新关系。

江穆又站了会儿,才摇摇晃晃地离开。

回到宿舍里已经很晚了,灯也熄灭了。江穆怕吵醒别人,忍住没有看信,他打算第二天早上再看。

次日清晨,江穆匆匆洗漱完毕,迫不及待地打开这封信,他是知道顾立春的文笔,不知道以他那样的文笔写出来的情书会是怎样的番情景。江穆光是想着就有心潮澎湃。

只是,看了头几行,他没有心潮澎湃,他的心脏受到了惊吓。再看下去,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顾立春!”

江穆做梦也没想到顾立春写给他的竟然是一封威胁信。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顾立春从哪里打听到了这些事?有些事,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有的事他当年也曾问过爸妈,爸妈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所有切都被顾立春这个人掌握住了。

亏他还以为顾立春对他有意,原来是他自作多情。真是好笑,昨晚他还趁着酒意去表白,想想都丢脸,他现在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顾立春威胁自己不要跟人提起孟家的事和他的事,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他跟孟念群就算不是兄弟关系,至少也是亲戚关系。

想到这里,他又恨自己,为什么这些日子不去继续查证?他原本的打算是,今年过年请假回家探亲,然后顺便找同学朋友打听打听孟家的事。谁能想到,顾立春竟然先下手为强。

江穆又气又悔又怒。刚好有知青来送行,见江穆这副样子,不禁吓了跳,赶紧问他怎么了。

江穆定定心神,看了看这些人,极力克制着,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我就是舍不得大家。”

众人信以为真,说道:“江同志真是个重情的人,我们大伙也舍不得你。以后要经常通信,有时间也可以回来看看。”

江穆点点头,他抖着手赶紧把信藏在书包里,又觉得不放心,又重新把信放在书包的夹层里。

送行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帮他提着行李袋子,喊他坐车,他得先坐拖拉机去县里,然后倒汽车去市里,再买火车票坐火车回京。

孙厚玉记着顾立春的吩咐,直把江穆送到拖拉机上,他看得出来对方已经读了那封信,虽然他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但能让人气成那样,肯定不是普通的信。

他的任务是提醒江穆知道有这封信,看到任务提前完成,便浑身轻松。

江穆知道孙厚玉是顾立春的人,想想孙厚玉这些天来天天缠着自己,又请吃又请喝的,现在看来原来是顾立春别有用心,亏他当初还感动过。

好一个顾立春,威胁他不够,还戏耍他的感情,此仇不报,他不姓江!

他回去以后要先去了解顾立春信中说的那些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他就得想办法解决掉,等他家没有后顾之忧时,他再转过头来对付顾立春。

虽然他不太了解孟家的事,但看看孟念群和孟安京的下场就知道,他们家犯的事绝对小不了,甚至比陈家严重多了,到时候,顾立春再有能耐,也无济于事。

江穆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临上车前,他冷冷地对孙厚玉说道:“请你转告顾立春,他错过了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他定会后悔的。”

孙厚玉脸讶然,用看傻子样的目光看着江穆,心说,我顾哥想改啥命改啥命,还用得着靠你?

不过,孙厚玉想着这人都快滚了,懒得跟他浪费口舌,点头答应:“好的江同志,我会转告顾哥。祝你路顺风,路途遥远,千万不要半路失踪。”

江穆瞪着孙厚玉,孙厚玉笑嘻嘻地跑开了。

江穆的事情处理完,顾立春心里松了口气。孟家父子更是放下了压在心口的块石头。他高兴,甚至还跟老袁小酌了两小杯酒。孟念群还悄悄地给他们送来了两个下酒菜。

父子俩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悄声商量。

孟念群激动地告诉父亲二堂哥的事,孟安京面色平静,内心也是激动不已。

孟念群又说:“爸,我真的想把卓群的事告诉二哥,可又怕暴露。”

孟安京想了会儿,缓声说道:“你二哥这种情况,那些人应该不会注意他了。你用只有你们知道的语言提示他句。他能猜到最好,猜不到就算了。毕竟,能找到你三叔流落在外的骨血,对于咱们全家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大喜事。这种情况,多件喜事,又多了个活下去的理由。”

孟念群听到父亲提及三叔,他突然说道:“对了爸,二哥在信里问我有没有办法跟三叔联系上,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知道三叔已经去世了?还是别的原因?”

孟安京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他真是这么问的?”

孟念群神色郑重地点头。

孟安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思良久,才说道:“当年你三叔被审讯人员打死的消息你二哥是知道的,这也是他怒而反抗的原因之。他如果精神正常的话,这就表明,他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得知你三叔还没死。对,你三叔定还秘密关押在某个地方。”

父子俩都为这个新发现激动不已。

孟念群又问父亲,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堂弟。

孟安京迟疑许久,才点头答应:“告诉他吧,不过,就说他也在青海跟你大哥他们一起劳改。实话实说,他万起念头去调查你三叔的下落怕是会有危险。”

两人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是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强行中止谈话。

孟念群找了个时机,把三叔尚在人世的消息告诉顾立春,顾立春一听自然是又惊又喜,他顺便问父亲在哪里。孟念群目光闪烁下,说是在青海。顾立春笑了下,说:“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