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的瞬间,一把青竹油纸伞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甜甜一笑,“祁玉,你怎么来了?”
来人闻言,修长白皙的手指移了移了移伞柄,瞬间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同时也看清了伞下的容颜。
冷硬的面容,淡薄的嘴,一切都是古风美男的标配,唯有不同只因为他那一双眼,虽然琥珀色的眼眸表面上看来如平静的湖面,可只要一接触,你就会知道那也可能变成汹涌澎湃的潮汐,让你再也看不真切。
一袭大红飞鱼锦袍包裹着他挺拔的身姿,倔强而孤傲,仿如当年初次见他时,同样也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他缓缓向她走来,雪花飞舞从中,他宠辱不惊,举止优雅,仿若天边倾泻的流云,那样的纤沉不染,绝世孤高。
他说,“你可对大理寺的官职有兴趣?”
那时的她才来到这个世界,又带着丑丑本以为凭着她一个现代人的本事,即使带着拖油瓶,也必定不会饿着肚子。
哪知现实终究是残酷,她才入城那会儿,为了落脚,典当了随身唯一值钱的玉佩,便张罗着找份工作,可找了很久,直到银子用完,也是无果,原因人家是嫌弃她带着孩子,又是女子,哪里有心用于工作。
好在她当时投宿的是一户农家,老两口见她一个女子,孤苦无依,又带着孩子,也是不容易,当下就决定帮忙看孩子,她也是知恩图报之人,她知道老两口曾经也有一个女儿,只是早夭,现在帮忙,怕也是看在她和他们死去的女儿年龄相仿,心中一思量,立马跪拜,“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老人笑呵呵扶她起来,也算是答应。
日子一天天过着,直到六个月后,她想着丑丑也是时候断奶,她也不能在家继续荒废,果断去了离家较近的义庄,寻了份小差事,美其名曰,收敛师,其实就是帮着死者整理仪容,最后也好完好的下葬,不过需要这种服务的多半都是家庭稍微富裕的,总的来说月银不多,一月只有三两,不过她却不嫌弃,至少她以后终于不用吃闲饭了,闲暇还可以陪丑丑,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