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去黑市带不了侍卫随行,怕会有王后的人借机暗害。”苍凉出言劝阻着,黑市有不成文的规矩,同道随行者不能多出三人,抑制结伴寻衅滋事。
就算是伪装成不熟悉,也会被黑市的人精准捕捉出来,就是这么的邪乎,而殿下接连几天遭遇可疑人的跟踪,几次出手放冷箭,用脚趾头想想是王后搞的鬼。
可她却不急于杀殿下,反而存了逗弄玩的心思,身为殿下的侍卫,苍凉得到了很大的羞辱,殿下只让他防御,不去杀人任其跟踪,他心里又是羞辱又是憋屈的。
“放心。”耶律湛枫没把王后的威胁放在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他想王后没有那么能耐,能和黑市的人勾结上,既然如此,她派来的人不会蠢到去黑市里刺杀他。
苍凉退出书房,先去找道上的人打听下一次黑市开市的时间,它什么时候出现,完全是示主人心情而定。
王宫
茶锦百般无赖的倚着回廊栏杆,这里的空气分外凝滞,她分外想百流阁了,阿离在一旁陪着她,手边不闲着仔细摘洗草药。
“你觉得王宫好么?”她问阿离。
阿离摇了摇头,耿直的说道:“我不喜欢王宫,因为主子不喜欢这。”
自从入了宫,主子都不爱笑了,纵使这里有多富贵华丽,也不及主子宛然一笑的美,主子在她心里最重要。
“多少人削破了脑袋往里钻,我却拼命的想逃。”茶锦喃喃自语着,阿离听不懂也不去插嘴,安静的当一个聆听者。
从司芜国的皇宫辗转来到狼夷族,已经过了半年之久了,得到自由的代价是卷入了另一场风波里。
不过她在司芜国也是和人斗,现在换了个地方而已,多了几分自由,好在她不是风波里的主角了。
“自怨自艾可不是你性格啊。”千暮野从茶锦的身后绕了出来,他无意汗颜了一回,成梁上君子听了次墙角。
茶锦无聊的拿了一根草药,放在手里把玩,“你这个时候不该在王上寝宫守着么,怎么有空听来听我的闲话。”
“王后按例去王上床榻前哭了,我便偷跑出来一会。”千暮野耸耸肩,王后每日哭一回,成了件必备的事。
若是论演戏,茶锦除了王后之外还没佩服过谁,她偶然提及过,王上可能会有一丝意识,能感知到外界声音,但是身体动不了。
王后听说之后,便雷打不动的每日去哭上一个时辰,瞧瞧王上还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她仍不忘对着演戏,所谓做戏就要做全套,大抵是如此了。
“哎!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宫。”茶锦一刻都不想多待,多么期望王上能醒。
现在晚上入睡前她没事拜拜菩萨佛祖的,让司芜国的神也来庇佑庇佑,深觉得天狼神的效率不高,萨满日日在王上寝宫外跳大神祈福,也没见跳出个动静出来。
“看王上造化了。”千暮野也愁啊,族医馆上下的身家性命都赌在王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