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终于醒了”,赵元汲盯着车窗外高高挂起的一轮红日。
“皇上?您怎么在这儿?”,叶思娴环视一周,脸色大惊:“这是马车?皇上您要去哪儿?”
“明山行宫,朕答应某些人要出宫,总不能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赵元汲调侃。
叶思娴被噎得话都说不利索,低头小声咕哝:“您怎么知道我背地里说的话”
赵元汲没搭理她,只撇下一个朕还不知道你的眼神。
“皇上,您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臣妾也好做个准备”,某人笑嘻嘻跪坐在鹅绒毯上殷勤给人按摩。
“提前?提前知会你,让后宫妃嫔全都知道,然后找你麻烦?”,赵元汲恨铁不成钢点点她的额头:“你知不知道你在后宫树了多少敌人?”
“那也不能全怪臣妾”,叶思娴又不傻。
“您有事没事把臣妾弄到御书房,一关就是好几天,别人不误会也难?”
“朕不关着你,谁知道你身上会再发生什么事?”,赵元汲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
南方遭了雪灾,上奏的折子像雪片一样飞到御书房,他身为帝王不能不管,可眼前这个小女人,他也不能不管。
这一回是把毒药灌到孙采女嘴里栽赃她,下一回毒药会出现在哪儿就不一定了,这女人聪明有余心机不足,别人一算计一个准。
“这么说,皇上还是为臣妾好了?”,叶思娴有些不明白。
赵元汲没理她,单手支额看向远方,眸中隐隐藏着担忧,他在担忧雪灾里的一方百姓。
叶思娴心里莫名不安,隐约觉得赵元汲有很多心事。
可又不敢问,索性乖乖坐在一旁保持沉默,累了就靠在他身上,马车里安安静静,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明山离京城足足有一天的路程,御驾早上出发,晚上掌灯时分才到。
行宫位于半山腰,巍峨大气,朱檐飞壁,宫内三步一池,五步一泉,还冒着飘飘水汽,被五彩的琉璃灯光一照,飘飘渺渺好似人间仙境。
“好漂亮”
下了马车的帝妃被宫人簇拥着进了行宫,一路走到寝殿,叶思娴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她看看这儿摸摸那儿,乐得像个孩子,有宫人要去阻拦,赵元汲抬手制止,将宫人全都屏退。
“喜欢这里吗?”
“喜欢!”,叶思娴总算觉得皇帝做了件人事。
“喜欢就好好逛逛,明天朕有别的事,就不能陪你了”,赵元汲在身后淡淡说着。
叶思娴睁大双眼回头:“您要去哪儿?”
赵元汲上前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盯着她清亮的眸子:“不管宫里来什么消息,你都不许回去,等朕来接你”
他神情严肃,叶思娴被吓住。
“皇上到底在说什么??”,叶思娴隐隐觉得他要离开,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赵元汲解下身上的斗篷替她披上,转过身负手而立。
“南方遭遇大雪,许多消息送不过来,那里的百姓都与外界断了联系,朕不能不管”
“多长时间?”
“少则一个月,多则”,赵元汲转身看向她,眼里尽是不舍。
“南方雪灾究竟死伤多少百姓朕也不知道,此去一行注定凶多吉少,娴娴,你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