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尔，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可以吗？”

“不要。”

“听话，好吗？”

“”

银发蓝眸的少女罕见地露出了祈求的神色，维特尔心中一痛，他怎么能够拒绝。

“我，我想要，跟你一起”

维特尔结结巴巴地说道，如果洛薇雅不在了，他的战斗又有什么意义。

洛薇雅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预言中末日来临时的光，北境的救主，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对不起，请你再次包容我的任性。”

少女戴上了王冠，圣者的真姿在她的背后显现，远超亚历克斯的力量爆发，飘上空中，又落回王座之上，两股恐怖至极的能量出现，一股升至王城的上空，不断吸收空间中游离的力量壮大自己，一股进入了维特尔的身体，帮助他越过了那道屏障。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跪在地上，眼泪如决堤的江水奔涌而出，压抑到极致的情感骤然爆发。

维特尔哭得很伤心，这是他在村庄被毁灭后，第二次哭泣。

又一次失去了重要之人。

又一次变成孤独一人。

空荡的大殿之内，洛薇雅闭着眼睛坐在王座之上，维特尔蜷缩在地上，淡漠的圣灵虚影时隐时现。

“我们是一样的。”

那道虚影竟然开口说话，声音温醇而平静。

维特尔没有理会。

“无谓的情感只会让我们变得弱小，唯有愤怒，痛恨是我们成长的养料，我期待着，你回归的那一刻。”

维特尔抬起了头，就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圣灵。

“从现在开始，这座城就是我一个人的圣城。”

“很好，这是合理的选择，供奉我，你们将获得最后的胜利。”

“你算个什么东西，”维特尔轻蔑地笑了，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只有她是我心中的圣灵。”

“呵呵，随你吧，最终的结局只会是一样的。”

圣灵消散，话语飘荡在空中。

“公主……”

维特尔踉踉跄跄地走到王座旁，看着洛薇雅定格的容颜，往日的记忆一一浮现。

风雪飘落的村庄里，她把自己从绝望中拉出

打架被贵族找麻烦，她提枪杀到对方的府邸

拼尽全力阻挡深渊入侵，她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脸上

亚历克斯的晚宴上，她主动拉起自己的手在所有人的面前起舞

一起在边境阵线浴血厮杀，一起互相扶持走出困境。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在了，过往的所有都消散在北境恒久的寒风之中。

“你的愿望，由我来实现，我在，就是天堑。”

他颤抖地伸出手，抚摸在洛薇雅的脸上，片刻后无力地放下，毅然转身。

“北方以北，无怨无悔。”

沉浸在回忆之中的维特尔唱出了那首小调的开头，靠在城墙上，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