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四人还是一同进了学堂,楹月退学不可一日而促,且缓缓图之。楹月跟夫子告假,只说族中祖父告病,此去见了最后一面,便留在族中助兄弟嫂嫂打理事务。夫子甚为叹惋,虽只教一日书,却比底下十几年的弟子更为亲切,知不可强留,也只能作罢。
这一日,学堂众人安稳本分,派系之间亦无争端,然时时睥睨四人,似心怀鬼胎。四人以书为要业,也不去理睬。转眼已到放学时分,学堂内外人走的很快,转眼屋里只剩四人。萧何行至四人身边,眼中有所企图,有所厌恶。四人只顾手中功课,萧何随即出门。过了一会儿,四人合聚,围坐探讨。所谈皆政见策论,对了算数。末了各自谈笑,风起林梢,但闻少年笑。只有萧景清心事重重,不似往常开朗。
“萧兄何事不悦?”楹月开口试探。
“曲烨兄将返荆州,我如何能乐”楹月听闻大笑。曲霄文照也笑,萧景清更加不解,即刻拍案而起,嘴里念道:“你们俩个没良心的,七八年的情谊喂了狗么。”
楹月按下萧景清,只能劝慰。
“萧兄莫急,天缘既在,何愁无会面之期,我跟萧兄的缘分到底没有那么浅。”
萧景清不解,也不多问,只能相信所谓“天缘”。
话说四人正欲出门,走至庭院,即受一群宫人拦截,四人不肯受降,萧景清正欲厮打,曲霄文照知没有胜算,拦下他。
“萧世子可先走。”说话的人正是萧何。
“殿下欲以何为,难不成还要捡软柿子捏吗?”萧景清此时把楹月拦在身后,声音中气十足。
“世子不走也行,那就一起吧。”萧何毫不在意的挑眉,也不把萧景清放在眼里。
此时曲霄将楹月的手轻轻一握,复又松手。楹月与他十几年的兄妹如何不知。正在双方对峙之时,曲霄首先出手,将墙边的宫人摔翻在地,楹月就势一飞,上了瓦墙。萧何命人去追,一排宫人就跑了出去。
楹月出门沿着宫道狂奔,这些宫人日常娇惯的很,哪里追得上,只能任由她去了。
“你去内务府报备一声,就说今天端阳郡主府里开了一株奇花,要送给皇后娘娘。”一箭步跳上了马车。
“去郡主府”楹月对马车夫喊到。中途又找了几个孩童,以曲霄之名写了信书交予文相与晋王。
下了马车楹月又是一场飞奔,喊了林姨,拿了钗裙换上,又匆匆进宫。恰巧文相与晋王也到了,只因今日官员调休,二人也不得进宫,男子又不似女子,女子向内务府报备,便可觐见宫中诸妇,男子若没有皇帝的传召,万万进不得半步。
文相与晋王看一眼郡主,郡主上前见礼。楹月便进宫去了。
楹月见了皇后,恭恭敬敬行了礼,将手里的花递给宫女。皇后拿起仔细端详。
“这就是你所说的奇花?”皇后略有所质疑。
“正是,此乃家父前往西北带回来的奇花。就连家父自己都说,从未见过此花。可巧养了十几年,今日就开了,又闻此花娇贵,十几年只为一日,便顾不得宫门将闭,赶紧送来。”楹月说的天花乱坠,其实这仙人掌自从上上一年开了花以后年年都开,只开一天也是真的,可惜郡主府里仙人掌甚多,一株开一朵得开一季。
“难为你一片孝心。”皇后也顺着楹月的话夸赞。
“娘娘别看此花平平无奇,据民间传说啊,仙人掌开花运势极好,如今臣也只想到母亲跟娘娘,也将这仅有的两株送给二位了。”
“哈哈哈好好好,难为你一片孝心。”
“话说文相与晋王在宫门外站了许久。”
说完话皇后转向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