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到焦府来，并不是想知道谁杀了倩宁公主，他只想知道焦娇是不是真的走了，在他们即将大婚的前夕出走了！

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

“殿下，我女儿是清白的，你要相信她啊！”焦丞相像是找到了救星，眼前一亮，立马拥了过去。

元璟看了他一眼，语气也同样冷淡，“只要她肯回来，我会给她机会解释。”

焦丞相没在说话，同样身为男人，他其实很能理解元璟此刻的心情，大婚前夕，新娘杀了前来送贺礼的未来侄女，然后逃婚了，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啊！没派人去将他们就地处决已经算仁慈了，他也不敢再提什么要求。

“我先进宫回禀皇上。”舒衍与他们道别后招小厮匆匆赶往了皇宫。

取证过后，现场被打扫干净，倩宁公主的遗体也被宫里的人抬走了，虽然她在皇宫中一直是个小透明，但该有的体面还是有，听说明日就会葬入皇陵。

人群渐渐散尽。

顾南惜还是没有离开，他想找出疑点，但始终都没有突破口。

“要我帮忙吗？”门外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声，明明是一番好意，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像带了几分施舍的味道。

这个声音他怎么会不熟悉？所以他连头都没有抬过，一直盯着地上画出的尸体印记。

“你对这倩宁公主知道多少？”

要找到焦娇杀人的动机，只能先了解清楚这个倩宁公主，为何会突然给焦娇送贺礼过来，是突发奇想，还是有人指使，或者说其他别人无从得知的原因。

“倩宁公主是李太妃的独女，李太妃被打入冷宫后她一直由宫里的嬷嬷宫女抚养。”虽然衣食无忧，但她也实在没什么存在感，容貌才艺在一众公主中都不算出挑，只是有一次在太后大寿上她无意出了丑，元璟帮她解过一次围。

但后面两人并没有交集，按元璟从不让女子近身的脾性，她跟元璟也不可能有多亲近。

那她为何送礼？

“太医院的刘太医经常给她看病，他应该知道一些内情。”周念雪虽然是前朝的大学士，但对后宫的事也了解不少。

这全都靠冯妙露没事就到处搜刮话本子素材，打听后宫的野史秘闻，然后再写成话本子到处流传，她也是从中知道宫里不少的事情。

但倩宁公主笔墨太少，在宫中为数不多的一点牵扯，也就是这位刘太医了。

刘太医年纪不大，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但据他说，从进宫起就给倩宁公主治病，到如今已有五年多了。

从十五岁那年起，也就是太后寿宴的那次，她突然犯了头疾，打翻了太后赏赐给大家的御品，还差点受到责罚。

也就从那时起，她就经常会犯病，有时候会对着墙壁无缘无故的骂人，有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话，有时候突然吩咐人取东西，等宫人拿过来后又不承认，只说没叫人拿过。

刘太医查过，元家和李家的祖辈都没有出现过癫症的人，所以不该是遗传，她极有可能是受过什么刺激！

不过据伺候倩宁的嬷嬷说，公主从小到大都平顺无忧，除了性格孤僻一点，也不争不抢，没什么能刺激她的！

线索寻完，案件又陷入了死胡同，他很想知道若是焦娇在此刻，会做出怎样的推断，会寻到怎样的突破口？

“你为何不去找舒衍商量？”周念雪对他一个人东奔西走，苦思冥想的状态很不理解，不是有现成的帮手可以共同分析，出谋划策吗？

她看的出来，舒衍也挺想救焦娇的。

不然他也不会三番四次往皇宫跑，替焦娇拖延时间。

“我看舒衍也不过如此。”顾南惜说道。

虽然从小到大，舒衍都是国子监的顶级生，是他的竞争对手，但从江北那次的查案经过来看，舒衍的推理能力简直被焦娇按在地板上摩擦，他甚至都有点怀疑，当初的推理课程舒衍是不是找人替考了？

如今的案件也没有一点进展，他是真的认为舒衍言过其实！

但周念雪不这么认为啊！她觉得顾南惜肯定在吃醋，毕竟那天夜宴结束后，她在府里跟周太尉发生了争执，她总算知道，当初那封信不是顾南惜的本意，而是周太尉用手段逼迫顾南惜写的。

周太尉知道事情败露后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决定去太师府上门提亲。

顾南惜肯定是听到了风声，才对舒衍有这么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