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我可真动真格的了……”
落英飞絮,花影蹁跹,动静相宜,甚是热闹。
打的累了,三人并肩随意的倒在风波亭阶前,或躺或卧,或斜或倚,哪里还有半分长者的端庄,更遑论隐士高人的姿态了。
“我说”那后来的老和尚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美滋滋地灌了一大口,大咧咧的抹了下嘴,问道“刚才远远地听说有谁的徒弟丢了,怎么,几年不见,一个两个都悄默默地有了徒弟?”
他询问的目光扭头看向两人。
“有了徒弟是好事啊,怎么不带来见见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呢?”他又追问道,不过此时的表情却已不是不解,而是明知故问地嘲笑了。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那白衣道人没好气地道,“明知故问。”
“哎,道士说话忒粗鲁,和尚人老眼花,记性不好,不能这么说,显得多没礼貌啊,你呀,应该这么告诉他”说着,那书生装腔拿势地捏了捏嗓子,装模做样的道“这事啊,说来话长,需要慢慢道来。听好了——
话说十年前,也是在这么一个小亭子里,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忽然偶有一天,其中一个有点傻的人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道“我们老是这样子也挺无聊的,不如我们从现在开始各自找小徒弟去,然后在我们下次相聚前通通把他们赶下山,就像当初的我们一样,让他们也在红尘俗世中历练个七八十年如何?此言一出,其余几人也都纷纷表示赞同,于是乎……
也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如果书生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当时这提议还是你出的”他看向和尚,嘴角噙着一抹高深地笑意“莫不是,这十年过去,酒和尚你已经到了耳聋眼昏,神志不清的地步了!”
“哈哈哈……”一席话下来,引得白衣道人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哎哎哎”一番开心过后,和尚忍不住敲黑板,道“玩归玩,笑归笑,我说你们还真能放心啊,就那几个小子,能不能成功下山都不好说……”
“这”书生拉长了声音,“就不劳你老操心了,反正我徒弟一向跟着书生我游戏人间,闯江湖这点小事,根本就不在话下”书生自得地说道“我看,真正该担心的是你们才对。”
“这可未必”白衣道人折扇一展,轻飘飘地道“我可听说你那徒弟是被你抵押的,本就是身无分文,现在更是连自由都没了,谈何闯江湖,好笑……”
“你”书生词穷,脑筋一转,已经反驳道“我们师徒是穷,可你们师徒也没比我们好到哪去,你还不是因为一口吃的,就把自己的小徒弟赶下了山,也不知道你那徒弟下了雪山能不能找到吃的?”
“你”白衣道人气急。
“我说你们在这顶嘴有什么用”(老和尚劝解道。)
“滚/走开”两人异口同声地让他住嘴。
“我们两个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不靠谱的师傅好太多了,起码,我们没有把徒弟一个人丢在荒山野岭地迷失森林里,你倒好,明知道自己的徒弟不识方向,故意给了一张有误的地图不说,还偷了地图,真真是个难得的贴心师傅,我们两个”两人相视一眼,齐齐道“我们可真是望尘莫及,不敢比肩啊”
“……”
三个人你说我来,我说你,两句不和,不是动口便是动手,互掐起来,真是好生热闹,只是可惜了几人的徒弟,被师傅这样算计,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可怜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