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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心安了,按前世再过一遍并非难事。

尤其是这几日,叶凝锦需要做的不过是在陆呈跟着叶广铎来探病时应付他一下。

可似乎又很难,她再无法表现得像前世那样欢脱,特别是每每叫他“十一舅”的时候。她强忍着一切不适反复那样叫着他,对这三个字的感觉慢慢麻痹下来了。

某日,叶广铎差人送了两套的衣服过来,一套书童的,一套小厮的。

初荷眼里亮晶晶的,很是很兴奋的样子。

以前叶凝锦隔三岔五就会带了她溜出去玩,可花灯节以来,她们好些日子都没出过门了。昨儿安城王对世子爷说起家里发现到尾青色的金鱼,郡主好奇,这才约了今儿扮作世子爷的身边人跟去看的。

叶凝锦接过书童的衣服,对初荷道:“你也别去别的地方换了,咱们赶紧换完衣服这就过去。”

初荷连声应是,麻溜地脱衣换服,边道:“郡主,安城王说的可是真的?我从未见过生了青色尾巴的金鱼!”

“去看一眼不久知道了。”叶凝锦嗔怪她道,“你还有时间说话,那马车就停在到外院的门那儿,若是被父亲知道了,金鱼的尾巴青不青我不知道,你的屁股可要青了。”

“知道了。”初荷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地嘟囔道,“奴婢就是好奇嘛!”

叶凝锦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心中有底,自然不急,慢条斯理地换着衣服。

这趟一定是能去成的。不仅去成了,还能碰见陆呈的贴身婢女泽英落河。

她得带着初荷去喊一嗓子,不然泽英就要没命了。

而叶凝锦之所以训斥初荷,是因为心里不好受。

泽英,除却她后来成为了陆呈的身边人……,叶凝锦瞑目养神。前世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最最期盼见到的人便是她了。

那是十四岁那晚过后,她自觉无颜再见陆呈,便开始疏远了他。陆呈屡次试图见她而不得,就让泽英在各个场合寻机与她接触,想问出个所以然。

第一次碰面过后,叶凝锦便连泽英也躲着了,可每每见到泽英四下寻着自己的那焦急的样子,她便知道,陆呈也正如自己那般煎熬。

可惜,只是她以为。

一切是要按前世那样发生,可她对陆呈的感情却绝不能够了!

她恨他,恨到宁愿与他共赴地狱,也要让他尝尝,被搅挫成泥成灰,却还在痛的感觉!

那便是她的心曾经历过的。

叶凝锦手紧紧攥起到指节泛白。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不管泽英以后会做什么,出于怎样的目的,她从未直接作恶于自己。

好歹是一条人命。

身子随着马车左右摇晃,叶凝锦恼恨着自己这般狠不下心来,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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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青尾金鱼,叶广铎和叶凝锦围着看了半天,都是一脸懵圈。

陆呈却沉浸其中,满怀热情地道:“你们看,那墨尾过渡渐白的地方,是不是有那么点‘天青色等烟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