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左时越突然话锋一转,他们三个脑袋凑到一起,旁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风杞川一开始还极为抗拒,虽然是帮了他们,但是他们之前还是敌人,哪能如此亲近呢?
察觉到风杞川的抗拒,左时越理会都没有理会,他轻声说道:“人活一世,要随性随心,但是也要合乎道理,政法。”
“在所有可以的界限之中,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情。”
“只要是真心快乐,没人能管得了我们。”
“这才是及时行乐的真谛。”
风杞安奇怪地看着左时越,他许久没有见到这样肆意张扬的左时越了,眉目之间都是少年的气息,犹然记得这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左时越了。
自从京都大变之后,左时越身上只有肃杀和肃穆,他越来越像是左将军,左老将军。
就在他以为快要看不到以前的左时越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人是会变的,但是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以前的样子?
左时越见二人都不再说话,他笑嘻嘻地推开二人:“好了,当务之急的事情是将眼前的事情做好,到时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想要肆意洒脱便去,想要黄袍加身去做。”
“天地之大,哪里不能去,天下之高,什么不能做?!”
左时越潇洒地回头看着他们,在这片天空之下,少年再次做成了少年,意气从未消失,它只是暂时地被埋没在这硝烟之下,当硝烟逐渐散去的时候,意气重新回归。
生于少年,死于少年。
终是少年人,不惧世间事。
不知何时醒来的金若棠靠在门边上,满眼笑意地看着左时越,听着他这番话,蓦然想起了那年微雨之下左时越的笑容。
虽有不同,却也相同。
至死,也是少年。
释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金若棠似乎再也不害怕下雨了。
哪怕现在下一场雨,也无法阻挡她要溢出来的开心。
许是金若棠的目光太过于热烈,左时越回头看去时,正好对上了一双春水凌波的眼眸,星辰会在哪里永存?那是不属于人间的宝藏,可是水会永远记得在黑夜之中,永远闪耀的星星。
连成片的浩瀚星辰,只要相遇,便能彼此呼应。
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自己的样子。
永远都是。
盲目追随,从不后悔。
金若棠对左时越,亦如是,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金若棠,此战事了,嫁我为妻,我做你夫。”
金若棠回道:“要到白头的那种。”
“儿孙满堂的那种。”
金若棠顿时羞红了脸,开门进去再也不去理会左时越。
左时越直勾勾地看着那扇门傻笑,也不理会身边孤孤单单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