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飞羽堂灯火通明。
楚莫辞等到夜半子时也没见那人回来,他这两日都在外面喝的醉醺醺的一回来倒床就睡,楚莫辞不敢有怨言,只得小心的将那人衣服换了打水帮他洗漱,又吩咐弟子煮了醒酒汤端过来伺候他睡下,才可怜巴巴的睡在那人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凌羽玄想离开的心思,他又如何看不出来……
楚莫辞终于慌了神,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凌羽玄消气,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一切什么都尚未发生的时候,他更恼怒为什么他不是重生在两年前凌羽玄还未被他亲手关进地牢的时候……
他想纠正这个错误,他也知道他必须得付出些什么别的代价。
常州城已经宵禁,只有几家柳绿花红之处还传出些莺歌燕舞。楚莫辞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飘着暖香的繁华楼阁,门口站了很多妖艳浓妆的姑娘朝他招手,冲他笑的魅惑多情。
风韵犹存的老鸨妈妈接过楚莫辞递上的钱袋,笑的一脸粉都簌簌直掉,一步三扭的上楼将楚莫辞引到了二楼最里面的雅间门口才笑的一脸褶子的离开。
楚莫辞气狠了一脚踹开雅间的房门,凌羽玄一脸享受地坐在一堆莺莺燕燕中间已经醉的不分东西。见突然闯进来一个白衣青年,竟傻笑一声问身旁的姑娘,“欸?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有小倌了?还他娘的这么俊?”
围在他身边的姑娘都掩唇嘻嘻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打量着楚莫辞,天啊!这公子看起来怎么比凌公子还俊,简直叹为天人啊!
楚莫辞将一袋金子丢到桌上,咬着后槽牙斥了一个字,“滚!”
姑娘们个个都是温柔解语花,阔绰的大爷不好找,立刻听命的拿了金子出门,还体贴地替两位关上了房门。
“阿羽你喝醉了,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那不是……我的家,我有自己的……家……”
凌羽玄甩开楚莫辞的手臂,自顾自地又斟满了酒杯。
楚莫辞深吸一口气,忍着腹部的隐隐作痛,耐心的上前按下凌羽玄手里的酒壶,轻声道:“阿羽,你到底要如何?你……”非得要了我的命吗?
凌羽玄抬起迷醉的双眼,伸手缓缓触上楚莫辞的脸颊,指尖彷如触摸珍玉般极轻极轻地磨蹭着,嘴里却含糊不清地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离……歌……”
明明最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犹如重锤狠狠砸在楚莫辞心上,他忍不住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一滴一滴的温凉水滴就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
“阿羽,你太狠了!”
楚莫辞望着凌羽玄因醉酒染上红晕艳胜桃花的脸颊,片刻后默默地松开钳制他的手腕,转身决然地离开房间,不消一刻后,楚莫辞又一身冷气地遣返回来。
药粉透着诡异的香气被打开尽数洒在酒壶里,楚莫辞晃了晃酒壶里的玉液,眼神飘忽不定,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个东西。
同样的伎俩,上一次赌赢了,不知这一次如何?楚莫辞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也是一个赌徒!
醉酒的人全然不察,楚莫辞伸出手将满杯的酒水递到凌羽玄唇边,醉酒的人全然不察,将掺了药的酒水一饮而尽,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角,嘴里颠三倒四地喊着,“好酒,再来……”
只几个呼吸之间,凌羽玄就微微皱起眉头,他缓缓睁开泛着水光潋滟的眼睛迷蒙地看着眼前楚莫辞的轮廓,全身的血液都汹涌叫嚣地奔向丹俯深处,让本就意识不清的空空脑袋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占有!
繁花深处,雨露正浓,楚莫辞一直不停地叫着凌羽玄的名字,腹部将将愈合的伤口随着身体的摇晃被重新撕裂开,每被撞击一下伤口就涌出红色温热的液体,顺着淌到身下被褥上,染红了再顺着床沿滴在地板上,像开出一朵又一朵的冷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