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
泪水无声的滑下来,楚莫辞抖着沙哑的嗓子虚弱唤道。
我擦药膏的手一僵,抬头看向楚莫辞水雾蔓延的眼眸,微微皱眉,道:“弄疼你了?”
冰冷疏离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楚莫辞心口滞痛,看着凌羽玄漠然冷淡的眉眼,微微张了张嘴唇却无力发出一丝声音。
冰凉的药膏涂在胸前的鞭痕上,疼的楚莫辞冷汗涔涔忍不住细细发抖。这几日熬刑他水米未尽,胃里早就翻江倒海的绞痛。毫无血色的嘴唇破皮开裂,被他忍痛时咬出了几个瘆人的血洞。
前面的鞭伤已经上完药,我收起药瓶朝楚莫辞命令道:“翻身。”
见楚莫辞一双眼睛不解的看着我,我喟叹一声,将药瓶放置一边,起身托住楚莫辞的臂弯将他翻了个身,摆成趴在床上的姿势。
楚莫辞耳尖微热,反应过来才觉察到被褥里的他全身一丝不挂,好在凌羽玄给他翻身时并未掀开遮在腰间的被褥,否则……
后腰的烙铁伤赫然在目,我眯起眼睛勾了勾唇,不以为意道:“这种带有奴隶的标志还是你们人族发明的,我有样学样,你可满意?”
楚莫辞闭上眼将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间,一声含糊不清的嗯声不知是回应了凌羽玄带有羞辱的诘问,还是胃里疼痛的呜咽。
一阵脱力的晕眩感袭来,楚莫辞死死抓住身下的被褥,忽然胃里痉挛了一下,勉力咽下口中的鲜血。心里不由暗忖道,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别动!”我冷声斥道,“上个药还不老实。”
被训斥了的楚莫辞觉得万分委屈,身上疼,胃里疼,连心口都疼。他真的铁石心肠一点儿情意都不顾了吗?他已经心甘情愿留在这里了,打也打了,痛也痛了,为什么还找人来羞辱他?
他此生的唯一的执念就是凌羽玄,自己当年亦有错,压制他的灵力关押了他两年,可自己从没舍得这么狠的对过他,这是想要他的命吗?
连后腰的烙铁伤都上完药,本该收药瓶的手指却停留在楚莫辞的腰间。我鬼使神差的去掀搭在他臀上的被褥,心里想着,那个地方要是撕裂了,也需要上药吧。
正趴着默默忍受胃疼的楚莫辞忽然感觉到后臀一凉,倏然回神惊愕的都忘记了反应,凌羽玄掀他被褥干嘛?
须臾。
我一脸不爽地将被褥甩到楚莫辞身上,朝着呆愣的楚莫辞厉声质问道:“你又没被强X,你打伤我那么多弟子干嘛?”
方才我看的清楚,那里什么伤都没有,别说撕裂,连红肿都不曾。
这么说那个色胆包天的弟子尚没得逞,没得逞你楚莫辞要泄愤杀他一个就够了,至于打伤我那么多诡修弟子,弄得地牢血污不堪吗?
楚莫辞不可置信的看着凌羽玄,眼眶里憋了许久的水雾如温泉水汩汩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倔强的咬着牙,似是想将凌羽玄身上看出一个洞来,好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噗……”楚莫辞气血攻心,这次是再也忍不住了附身吐出一大口血。
“哎?我的被褥!”我一脸心疼的看着刚换上的被褥被楚莫辞弄脏。
【画外音:兔子虽然修成人形,但情智未开。他一直在模仿人族的生活方式,为数不多的那些风月手段还是跟暖阁的那些姑娘学的。仙督想追上这只兔子,只怕还有的熬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
楚莫辞咳得眉心蹙成一团,不断的有鲜血从嘴里涌出,刚刚平复下去的灵脉又有泛起之势,汹涌不断的灵力四处冲撞灵脉,痛的楚莫辞面部表情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