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你放开我!……不要……”楚景瑜眼角溢出泪水虚弱挣扎着,奈何平日看似柔和的白妖妖此刻却一副铁臂死死扣着他。
“别……别动……”
我咬牙收紧手臂,疼的浑身抖如筛糠,眼前不断重影,心里暗骂:这付皮囊真是不顶用,才挨了十几鞭子就受不了了,想当初做凌羽玄的时候挨三百照样活蹦乱跳。
鞭子停了下来,掌罚的弟子突然跪地,道:“宗……宗主,白姑娘晕过去了。”
楚逸晟一回到楚门,就听闻宗主震怒,正在祠堂惩治楚景瑜和白姑娘。惊得抛下一众弟子疾步朝祠堂方向掠去。
等他赶到祠堂,看到的却是跪了一地的蓝衫弟子以及透过间隙看过去,楚景瑜跪在地上双手搂着昏迷不醒满身血污的白妖妖。
“兄长?”
楚逸晟不可置信的抖着嗓子看向楚莫辞,那眼中的震惊和愤怒毫不掩饰。
楚莫辞怔忡,“逸晟……”
楚逸晟沉眉咬牙紧赶几步上前蹲在白妖妖身旁,心疼的看着那被殷红的鲜血浸透的素锦衣衫,苍白如纸的脸上双目紧闭,嘴角还溢着凝固的鲜红。
避开狰狞的伤口,楚逸晟小心翼翼的将白妖妖搂进怀里,血腥味令他眉峰重压,心如刀绞,抱着白妖妖站起来,冷着一张脸往外走。
“逸晟?”楚莫辞开口阻拦,语气里充斥茫然无措和不解。
“以后她在楚门犯下任何过错,逸晟都会替她双倍领罚。”声线冰冷,楚逸晟看都不看楚莫辞一眼,继续抱着白妖妖往外走。
闻言,楚莫辞僵住立在那里,盯着楚逸晟的背影,呆了半响也颓然迈步走出了祠堂。
等楚莫辞一离开,地上原本跪着求情的弟子有人马上起身去扶楚景瑜,几个亲信护送其回去疗伤,其他弟子就自行解散了。
楚逸晟将凌羽玄带回清芷小筑,立刻有弟子端来热水和伤药,楚门并没有女医修,好在楚逸晟从小熟识医术黄芪,遣退了弟子独自在内室给凌羽玄清理伤口。
昏沉中的凌羽玄不知梦到了什么一直呓语不断,楚逸晟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为他输送灵力,好缓解痛楚助伤口愈合。如此折腾到后半夜,凌羽玄才安静的趴着睡着了。
凌羽玄的伤势不算严重,可能只是没有修为金丹护体才疼的晕了过去。就算如此,楚逸晟也是心有余悸,在祠堂看见昏迷满身血污凌羽玄的那一刻,他头皮发麻呼吸停滞内心涌起了深深的恐惧,若是那时,凌羽玄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满室,宛若镀了一层银霜。
楚逸晟洗漱干净脱了外衫躺在床榻上,小心轻柔的将凌羽玄抱在怀里,软玉温香的真实感才让他稍稍安心。
怀里的人皱了皱眉小声嘟囔着什么,楚逸晟凑近了屏息去听,低低呜咽夹杂酌泣的哭声混着一声一声的哥哥,哥哥……
楚逸晟眼睫轻颤,眼眶渐渐湿润又委屈又酸涩,心中像堵着一团棉花透不过气来。
凌羽玄,你可真是……
楚莫辞神思恍惚脚步虚浮回到墨韵水榭后,颓然坐在凌羽玄从前经常或躺或坐的软塌上两眼无光怔忡发呆。
十余载时光苒苒,当年咬着手指抱在肩头需要凌羽玄护着的小景瑜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而那个护他的凌哥哥今时今日却不知身在何处。
无论是庭院还是祠堂,今日白妖妖带给他的震撼足够多,以至于他现在还是思绪烦乱,入坠混沌。
人都已经消失一年多了,他还是不习惯,总觉得一切都没有变,或许在隔壁飞羽堂,或许在校场,又或许在楚州城的某个酒馆,他再抬头时,凌羽玄就会拿着酒壶一脸笑吟吟的从外面走进来,嘴里喊着他哥哥,跟他抱怨唠叨今天的所见所闻,那些平常再不过的小事从他嘴里说出来都透着不一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