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沫带着金言走后不久,艾迪将唐沫刚才插进调酒台的手术刀拔出,她端详着泛着银光的手术刀,陷入沉思。
刀的形状有点像叉子,但上面的纹路又很多。
唐沫小姐从什么时候开始使用这种武器的?
马尔酒馆外停着辆老爷车,车身是非常骚包的红色,车灯亮着,车门开着。
唐沫半搂着金言,一只手打开那辆车另一边没开的车门,小心翼翼的将金言放进车里。
金言毕竟是醉了,即便唐沫已经万分小心,但坐下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伤口皱了皱眉。
唐沫关上门,从之前因为着急没有关的另一边门上车,从后座上找了一个靠垫,用手托着金言的脖子靠在靠垫上。
这样的做法金言虽算不得有多舒服,但让她的背后与车的座椅靠背之间有了距离,伤口不会碰到靠背,皱着的眉头都放松了几分。
唐沫贴的很近帮金言调整脖子后的靠垫位置,金言醉酒后有些粗重的呼吸伴随着热气不断打在她的脸颊上。
“嗯”金言无意识的偏头,唇的温度划过唐沫的脸。
唐沫手中的动作停了,垂下眼帘看着金言微微泛红的脸庞。
好像那一天,她也是这样猝不及防闹红了脸。
红色的老爷车缓慢的行驶在雪夜中,利布斯的马路直且宽敞,许是太晚了的缘故,街上并没有多少车辆亦没几个行人。
道路的两旁皆是雪白,夜晚的天空没有星星。
唐沫一只手把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的路,时不时偏过头看几眼闭着眼睛的金言。
金言醒来的时候侍者正在打扫房间的卫生,她环顾四周发现唐沫并不在且床上并没有睡过的痕迹。
待那侍者走了后,她起身从桌子上拿了杯水喝,抬手的时候感到了动作的阻塞感。
金言将门反锁,对着镜子脱下浴袍。
镜子里的她整个上半身都被纱布包裹着,背后还时不时传来些疼痛感。
但回想起来,与艾迪的鞭子抽在身上那瞬间的痛感相比,还是好很多了。
金言对着镜子发现在她胸口处竟然有一个用笔画上去的小小的心,她用手摸了摸那个小小的红心确认并不是自己的血。
是谁会做这种有点幼稚又有点可爱的事?
金言的脑袋中首先浮现的是唐沫的脸,但很快就否定了,像唐沫那么成熟的女人,怎么会做小女孩做的事情。
金言依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记得穿着红裙的唐沫从光里走来,还记得自己喝玛格丽特时心脏令人难以招架的痛楚感。
甚至在某些记忆碎片中,还有唐沫开着车却时不时看着她的画面。
是哪里不对呢?
金言想着,却也想不出所以然。
那种根植身体里的情感她真的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金言走向里面的房间,想从衣柜里拿衣服穿。
她穿衬衫的时候眼睛扫到了自己昨天穿过的酒红色西装。
本来好看且华贵的酒红色西装背后破破烂烂的,照理说是应该被扔掉的,但它放在衣柜里显得有那么些突兀。
金言伸手将那件破破烂烂的酒红色西装从衣柜里拿出来,想起放在西装口袋中的纸,不确定还在不在,于是在口袋里掏了掏。
两个被折的很整齐的纸出现在金言的手中,但在她的记忆里,应该只有一个才对。
金言将两张纸展开,其中一张是之前唐沫嘱咐让她晚上十点前回来的字条,而另一张则是威胁。
务必注意自己的安全,每天晚上十点前都必须回来!!!如果不回来的话你就死定了!!!!!!!愤怒颜表情
糖
看到最后愤怒的小人的颜表情的时候,金言没忍住笑出声,虽然感觉自己被威胁了,但心里却觉得被牵挂本身就是一件很好的事。
1315房间。
唐沫坐在月白色鬃毛沙发上自己间歇性的用手敲敲头部。
她明明记得昨晚很早就睡了,怎么今天却没精打采感觉像是熬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