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怀殊没等来小皇后,反见她朝着工部尚书之子那个方向走去,眉头顿时一拧,危险的眸光落过去。
江绛一动,便有几道视线齐齐移了过来。
“没酒里是吧?”江绛露出官方一笑,抬手将他桌上所有的酒杯斟满,“喝吧。”
工部尚书乃是姓宋,宋家公子看着桌上那四五杯酒,微醺的脑袋一懵,这婢女果真如二皇子所说,不太一样。
微微眩晕的目光顺着裙摆移上去,他看见那婢女长得虽不如寻常女子那般惹眼,但是笑起来可真好看。
他抬手就将那几杯酒通通灌下肚,“来,再来!”
“本公子酒量好着呢!”
呵,给她犟劲。
这年头还真有傻子自己给自己灌酒。
江绛冷笑,再将杯子倒满,“来,喝。”
说罢她感受到旁边那道探究又带着一丝丝恶意的视线,扭过头对上二皇子的眼睛,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你也要喝?”
“不不不。”晏清衡指了下自己案桌上那壶酒,扬起一抹明朗的笑,“母……姑娘侍奉宋公子就是,本皇子有酒。”
侍奉个头。
她才不配酒鬼玩。
江绛将酒壶放在那位宋家公子的桌上,转身便要走,刚走出两步就突然听见身后有什么重物倒地,紧接着自己的裙摆被人抓住。
宋家公子接连七八杯进肚,舌头都大了,“别……别走,给我倒酒……”
他这一倒,堂中大半的视线都移了过来,江绛面不改色,抬脚踩上那只手,趁他吃痛揪着自己的衣裙抽出,淡定的回到堂柱那里躲避众人带着几分好奇的视线。
南岭给江绛竖了个大拇指,悄声道,“娘娘厉害!”
江绛露出一抹灿烂的笑,“一般般。”
她就是没见到过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非灌自己酒的人。
南岭又推了推她,“殿下在叫您。”
这下江绛很利落,抬脚就过去了,因是案桌,她十分规矩的在一旁跪坐下,抬手给他斟上酒,压低了声音,“喊我干嘛呀?”
“方才怎么回事?”晏怀殊不动声色道,同时将手里包好的油纸包塞进她掌心,江绛眼睛一亮,迅速藏进衣袖里。
“他没酒了,我就把你那壶送给他喝了。”
“那公子是不是傻,我倒酒,喝醉的是他,跟喝水似的。”
“一会儿再有人唤你,莫理就是。”
江绛点了点头,“什么时候结束啊,喝成这样你们不打猎了?”
“他们要玩到明日才回京,打猎在明日。”
江绛闻言兴奋,“那我们住在这里一夜?!”
明天才回去,简直太嗨了!
“要等父皇的回信。”晏怀殊轻声道,他决定带小皇后来时,就已经让人去给父皇传信了,只是他们现在在京郊,消息来得慢些。
若是旁人也罢,就是不知父皇同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