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闻言惊诧的抬头,她回想小皇后自打议政殿回来就不对劲的情绪,试探道,“娘娘可是因颜贵妃的话不舒服了?”
“您莫要往心里去,陛下怎会信那些个胡言乱语。”
“月牙,”江绛翻身从榻上起来,很多被她忽略的细节此时全都清晰的涌上脑海,一个让她心颤的念头浮现心头。
她穿上鞋疾步往殿外走去,如此模样让月牙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跟上去。
“娘娘,你要去哪儿?”
皇后娘娘一向开朗乐观,这些情况她第一次都没遇见过,倒有些拿捏不准了。
江绛站在宫院中,丝丝的细雨飘落在她发间身上,也没半分在意,她抬起手指着屋脊,看着月牙的目光有些锐利,“要是我从上面跳下来,月牙你能救得了我吗?”
小皇后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好似已经洞察到了什么,让月牙呼吸一窒,她掩饰的移开目光,上前拉住江绛的胳膊,“娘娘您说什么呢,可别做傻事啊。”
江绛甩开她的手,几乎已经肯定,心底的难以置信变成了一簇簇火气,,“你能。”
月牙紧张的不敢说话,“娘娘……”
江绛想起当初林修仪第一次发疯抠伤她,月牙便是一个手刀下去弄晕了林修仪,却被她忽略了,如今回忆起,晏怀殊曾这样对过她,而晏怀殊会武。
不够,她还要找证据。
江绛抬脚往月牙的房间走去,月牙连忙跟上去,又不敢阻拦她,只能看着江绛在她房里一阵翻找,从首饰盒的隔层里找出一串十分熟悉的金镶玉项链。
江绛看着那项链,自嘲的低笑一声,她拿起它举到月牙面前,紧紧的盯着月牙有些慌乱的眼睛,无尽的怒气在胸膛里翻涌,“月牙,你不是把它当了吗?你没回家,你去哪儿了?!”
“你们还瞒了我什么,这样很好玩吗?”
她讽笑着,抬手将眼角的泪抹掉,屏住呼吸将泪意憋回去,才道,“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精心算计,嗯?”
“你是陛下安排来的对吧,他对我那样纵容,甚至还想过把凤权给我,我不要,就把晏怀殊送过来让我忙起来,让我没办法去想那些蹊跷的地方,对吗?”
一连串锋利的问题砸过来,月牙也都沉默不语,没有陛下的旨意,她什么都不能说。
江绛也看出月牙的态度,金镶玉的项链拍进她怀里,深深吸一口气将满腔怒意狠狠压下去,“我不逼你。”
走到宫院江绛止步回头,眼睛泛着红,她克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动,一字一句咬的分外清晰,“把晏怀殊找来。”
她只想弄清楚,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老皇帝这么费劲心思,这是她原原本本的身体,那真正的江江去哪里了。
若不是她今天胡思乱想,把从入宫到至今所有的事与细节捋一遍,她压根都发现不了月牙的特殊。
入夜,仙阁,邓公公匆忙敲响了寝殿的房门,在房门外微微拔高了声音,神色凝重。
“陛下,出事了。”
半晌殿门被打开,启明帝披着外袍立于门内,眉头拧起,“何事?”
邓公公见纯妃扣着衣扣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十七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