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绛瞪大了双眼,“停了?”
晏怀殊的血不就白放了?!
“渝州的雨停了?”
东宫,晏怀殊惊诧的抬起头,长岭点了点头,“若皇后得到消息,自己不用再去祭台了,应该很高兴。”
如今晏怀殊无暇顾及这个,从书案后起身疾步朝殿外走去,墨袍飘飞带起一阵风,他沉声道,“去议政殿。”
他本想让父皇看清现实,不要再把大晏的将来寄托在小皇后身上,可偏生那么巧,渝州的雨停了,父皇定然会对小皇后抱有更大的期待。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到了议政殿后,邓公公言明晏清衡在里面,让晏怀殊稍等片刻。
过了一会儿,一袭浅蓝锦袍的晏清衡便从宫殿中走出,临到了晏怀殊跟前,有模有样的作揖一礼。
“皇兄,臣弟听父皇说了,此次前去渝州押送的灾银是由皇兄安排的人手一路相送。”晏清衡扬起一抹笑意,宛若一位阳光少年郎,“正好臣弟也去渝州,一路上还得要他们照拂一二了。”
“你跟随工部前去修缮水坝,照拂也是工部照拂,本殿只是调动人手护送你们,仅此而已。”晏怀殊神色淡淡,“父皇让你历练,莫要让他失望。”
晏清衡极其看不顺晏怀殊那副从容自若的沉稳模样,这样的晏怀殊被所有人夸奖着,好像天生就该如同在天上的烈阳一般惹人注目。
他眼底划过一道阴鸷之色,开朗的笑容淡去,“这等机会,臣弟当然不会。”
“只是听说皇兄和父皇吵过一架,臣弟年纪虽小,可待在父皇跟前的时日比皇兄你要多,臣弟想要真心奉劝皇兄一句。”
晏清衡上前一步凑近了几许,压低了声音,“父皇才是真天子,皇兄只是太子罢了,别总想着替父皇做决定,教父皇做事。”
晏怀殊闻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二皇弟这是有了底气不装了,开始硬气起来了?
他抬眸望向议政殿的匾额,漫不经心道,“对啊,本殿是太子,你身为朝臣,该为天下百姓着想,别总想着投机取巧,讨父皇欢心。”
晏怀殊言语中毫不遮掩的暗讽,让晏清衡顿时沉下脸来,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晏怀殊已经迈上了台阶,与他擦肩而过。
望着男人那如山峭寒松般挺拔的背影,晏清衡攥紧了拳头,眸底划过一抹狠戾之色。
他以为自己的地位有多牢固,如今父皇正直壮年,他身为太子却妄想对父皇的决策指手画脚,到头来只会惹得父皇的忌惮罢了。
他等着他从太子之位上跌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议政殿内,启明帝倚靠着龙椅神态分外放松,可见心情之好,他闭目养神,慢条斯理道,“你说治理渝州,有何良方?”
晏怀殊从怀中取出那晚江绛画的图纸,连同一本公文双手奉上,沉声道,“待渝州安全,父皇利用此法,能护渝州世世代代安然无恙。”
邓公公见此连忙将东西呈上去,启明帝睁开眼扫过那张图纸,将公文翻开看过,眉头紧紧拧起,他将公文扔到到龙案之上,“太子,这才是荒谬。”
“这项工程要付出什么代价,你该清楚,也该明白世家贵族们不会答应此事,更何况修改河道少说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