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之人名叫王二丁,他弟弟叫王三丁,两人都在做丝绸生意的胡员外家做工。出了这等事,两人都没办法回去做事,胡员外便将两人给解雇了。
此时的兄弟二在朱雀城区云炎街的林氏医馆,荀岩之则带着徐湘来探望。
荀岩之毕竟是朱雀城区府衙的府令,这件事出在了他的辖区,他来看望兄弟二人自然无可厚非。
王二丁暂时性命无忧,躺在床上很是虚弱,林氏医馆的大夫林清源正在把着脉,王三丁则在一旁伺候。
“见过荀大人!”王三丁连忙冲荀岩之行礼。
荀岩之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你大哥好些了么?”
“托荀大人的福,我大哥今日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暂时还不能起床。小人只能在这里照顾大哥,幸得大人宅心仁厚,帮忙照拂家中父母与弟妹,使得我大哥才能安心养病。”王三丁感激地说道。
一路之上,荀岩之与徐湘介绍了王家的情况,两兄弟还有一个哥哥,只是去年跟随胡员外跑商的时候,遭遇强盗被杀害。
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与一个弟弟,两个妹妹,都还没有成年,只能做着家务,赚钱养家的重任就压在了两兄弟的肩上。
只是出了这件事之后,活计也没有了,对于两兄弟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徐湘对两兄弟很同情,但是这件事绝对不会是偶然,他必须要来问个清楚。
试问,一个家庭已经穷成了这副样子,怎么可能还舍得花钱购买炸鸡吃?穷人家能够有饭吃就不错了,哪里吃得起鸡肉?
而这时,林清源已经看病结束了,起身对荀岩之行了一个礼。
“林大夫,王二丁无碍了吧?”荀岩之问道。
林清源点了点头,说道:“已是无碍,只要将养半月,便可恢复如往昔。”
徐湘开口问道:“林大夫,可查明他所中之毒是什么?”
林清源看了看徐湘,又将目光望向荀岩之,疑惑地问:“荀大人,这位是?”
“噢!这位是本官新招募的文书徐长沙徐先生。林大夫可以直说。”荀岩之回答道。
林清源释然,随后说道:“王二丁所中之毒平时是十分罕见,为熊阴草混合蝎子螯所炼制,这种毒药虽不致人命,但也大大破坏了人的生机,幸好这次的份量不是很多,否则一辈子都会瘫痪。”
“不知道这毒药进入人体之后,多久会起作用?”徐湘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也说不准,因为这个份量不多,老夫也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不过,大抵都是在半个时辰左右,才会出现中毒的症状!”林清源回答道。
半个时辰?也就是要一个小时?
“那这么说来,王二丁在铺子里中毒的几率不大?因为他毕竟从进入店铺,到出现中毒症状,怎么算也没有半个时辰!”徐湘说道。
“你胡说什么?我大哥就是吃了那铺子里的鸡肉中的毒!怎么可能不是在铺子里中的毒!”王三丁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地说道。
“哦?是吗?”徐湘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一双眼睛盯着王三丁,后者眼神闪躲,有些不知所措。
“你家里还有年迈而不能劳作的父母,以及尚未成年的弟妹是吧?”徐湘问道。
“是又如何?”
“你们兄弟两,每个月为胡员外做工,两兄弟也堪堪挣得十一二两银子,对于你们一个七口之家而言,可以说是有些不够用的。”
“那么,你们是怎么舍得花五十个大钱,去啃的鸡吃你们根本就吃不起的鸡肉?”徐湘的声音十分冰冷,每一句话都直戳王三丁的内心。
“我我”王三丁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位大人,我兄弟的钱怎么花,吃什么东西,似乎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吧?”躺在床上的王二丁虚弱地说道。
徐湘淡淡地一笑,说道:“这自然是没有关系,我只是好奇而已。”
“既然这样,荀大人公务繁忙,就不要在我们兄弟两身上浪费时间了,这件事巡城司的大人已经接手,就不劳烦大人关心了!”王二丁则是对着荀岩之说道,很明显他的意思是他肯定不会说出真相,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徐先生,我们先走吧?”荀岩之对徐湘说道,这件事巡城司已经插手,他身为府令,自然已经无权过问了。
“好。”徐湘点了点头,与荀岩之转身离开。
“我送大人!”林清源跟随着走了出去。
回府衙的路上,这次过来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但是从这两兄弟的态度与言语来看,背后肯定有人安排他们来做这件事。
而且,府令乃正七品官,王家两兄弟这种平头老百姓,见到这样的官一般是没有胆子不正面回答,而现在他们仍旧是三缄其口,说明他们背后之人的势力要比荀岩之强得多。
还是要想办法见到杨点锋才行,只是巡城司他肯定是进不去的,只能找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