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如我与您一起去吧!”
“不用,你们将他们母子带走,去破庙等我!”徐湘穿好衣服,拿起卷轴说道。
婚宴堂宾客云集,马上就要举行婚典。所有人的脸上都盈溢笑脸,唯独姜沉鱼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古代以左为尊,这次成婚大典,主位的右边坐着的是堆满笑容的随侯南宫恂,左边则坐着的是大王子姜褍。
南宫阙与姜沉鱼立在大厅,静静等待典礼的开始。
内侍官立于姜褍左边,张开嗓子:“吉时已到,婚典开始!”
原本有说有笑的大堂立刻安静下来,内侍官从旁边的太监托盘之上拿起一个红色的卷轴,展开朗声读道:“天祈大朝,福佑东海。寡人闻随侯之子阙品行端良,才貌俱佳,国之栋梁也,寡人甚喜。五公主兰心,温雅端庄,贤良淑德,可为良配。特赐下婚约,喜祥相昭,禄福永安。”
“今婚典起,当上敬天地,下孝父母。合卺三拜。”
“第一拜,笃行天道,拜天地兮!拜!”
南宫阙与姜沉鱼转过身,对着大厅之外的天空行了一个大礼。这一拜,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浓浓的笑意,南宫阙肥肥的肉脸笑得像朵花。
“第二拜,礼守孝道,拜父母兮!拜!”
两个转回身,朝南宫恂与姜褍行了一个大礼,南宫恂笑得合不拢嘴,“我儿长大了!”
此时姜褍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眼神望着屋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第三拜,濡沫合卺,夫妻对拜兮,赐合卺酒!拜!”
内侍官身后的礼监官端着一个玉盘,上面放着白玉瓷壶,两个龙凤玉杯。
礼监官走到两人面前,拿起酒壶,将酒水倒入了龙凤杯中,低声说道:“南宫公子,您执龙杯。公主,您执凤杯。”
两人分别端起酒杯,右手相互交织。
“慢着!”正在所有人都注意婚礼中,二人交杯准备喝合卺酒之时,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传进大堂之中。
姜褍看着屋外,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徐长沙,你还算个男人。”
徐湘从屋外走了进来,由于婚礼是有很多事要忙,所以随侯府并没有在礼堂外布置仆人,毕竟这是随侯府与公主的婚礼,也没有哪个活得不耐烦的人敢过来捣乱,而徐湘也趁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这人谁啊?”
“穿成仆人一样!这随侯府的仆人也敢来打算公主殿下的婚礼?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虽然这人穿着贱民的服饰,但一身的贵气难以掩埋,来人定不是一个小小的仆人!”
“我去,这人我有点面熟啊!好像是楚国的二王子徐长沙!”
“什么?楚国的二王子?他不是落水死了吗?”
大厅里的宾客开始相互讨论着,整个婚典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喜庆,南宫阙听在耳中,怒火骤升。
“该死的徐长沙,居然敢来破坏我的婚典!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南宫阙心里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此人是谁?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南宫恂本来是一脸的笑容,见到此情况,猛地站起来,心里是大为恼火。
有仆人听到自家主子的愤怒,冲进大厅,朝徐湘扑了过来。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徐湘一脸厉色,盯着那些仆人,这目光吓得那些人停了下来。
“我乃大楚二王子,徐湘徐长沙!谁敢拿我?”徐湘的声音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气势,让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姜沉鱼看着徐湘,心里一阵波澜,“长沙”
南宫恂自然是知道徐湘的名号,也知道姜沉鱼与徐湘的事,只是他从没见过徐湘而已。不过他听说徐湘在大婚之夜落水而亡,所以才会答应这门婚事。
如今徐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他知道自己是被东海王骗了。他也猜到,徐湘绝对不是来道喜的。
这样的情形,对随侯府十分不利,就算这门婚事顺利进行下去,他随侯的脸也丢尽了。
当下只能将徐湘的身份给否定,才能消除影响,于是厉声说道:“胡说八道,大楚二王子徐长沙已落水而亡,你是哪里来的冒牌货?”
徐湘微微一笑,朝姜沉鱼招了招手,“我的身份,还容不到你来质疑!”
“长沙!你怎么来了?”姜沉鱼连忙轻身一跃,站在他的身边,这无疑就认定了徐湘的身份。
“我来带你走。”他温柔地说道。
“嗯!”姜沉鱼眼眶里泛起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兰心公主居然不顾大局,站在了他这边!徐长沙,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啊!”南宫恂心里暗自咒骂。
既然一计不成,只能再生一计,于是他冷笑着说道:“即便你是徐长沙又如何?你楚国已被北蒙所灭。说到底,你如今的身份就只是一介平民而已,你先前与公主的婚事已然不合适,你又何必来我随侯府自取其辱?”
“随侯这话说得在理!徐长沙一介庶民而已,不足以迎娶公主!贸然出现在此,太冲动了!”
“大王将兰心公主嫁与随侯之子,也是疼惜公主!随侯府迎娶公主,是亏了名声的,做出了很大的牺牲。这徐长沙不识好歹,实在是胡闹。”
“真是不知羞耻!”
一时间,整个大厅群雄义愤,都在骂徐湘,尴尬的局面一下化解得无影无踪。
“徐长沙啊,徐长沙,你现在不过是一介贱民而已。而我,是堂堂随侯之子,你拿什么跟我斗?”南宫阙听着宾客们对徐湘的口诛笔伐,心里十分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