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然失笑的王思含看着程鹏快步离开的身影,觉得这孩子估计被自己刚才的话吓着了。
算了,一时有感而发,以后再不会了,她还是凶巴巴一点比较符合十二岁的身体。
王伟堂从社公庙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跟侯茶香恳求,让她拿出六百块钱来买王思含手里的招工表。
气的侯茶香没好脸色地对着他骂:“你能不能给我闭嘴?我要有钱还用得着你说?”
“我们家怎么可能会没钱?”王伟堂有点不乐意了,可现在不能得罪他妈,“前段时间你不刚从那女人手里弄回来三百块吗?以前大哥一直往家里拿工资,连三百块都没有?”
“啪!”侯茶香恼火地打了儿子一下,“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年你读书,买书,吃饭花销啥的不用算吗?我们家就你大哥一个人挣工资,花钱的就有十多二十口,你说还能有剩的吗?”
仔细回想,他妈说的也没错,家里挣钱的人是不多,花钱的却非常多,这样的家就是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往后他要真出去参加工作了,可不能学他大哥那死脑筋,把自己的工资一分不少地交给她妈,帮着养活一大家子人。
那太傻,他是聪明人,可不会干傻子才干的事。
王大明要是听见估计得气到吐血,他的工资拿回家老婆孩子没花着,倒养出了头白眼狼。
“妈!那怎么办?”王伟堂开始拽着侯茶香的胳膊撒娇,跟个孩子似地嘟起嘴,“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机会,难道要因为拿不出钱白白地错过吗?王大丫有句话说对了,煤矿的工资不低,这六百块钱顶多一年的时间就挣回来了。
往后我上班的钱那全都是白挣的,要是我在外面给你娶个儿媳妇,那就是双职工,挣的会更多。妈!你得帮我,无论如何要把这笔钱凑出来。实在要觉得憋屈的话,我们可以在王大丫去县城还钱的时候再从她身上把钱给弄回来不是?
在社公庙我们不敢动手,出了社公庙难道社公老爷还能一直帮着她?到时候咱们蹲点在没人的地方,蒙着脸,把钱抢了都没人知道。她一个小女娃娃,上哪儿哭去?”
王思含:“”呵呵呵!有本事你们就来,到时候哭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听了小儿子的话,侯茶香一拍大腿,喜笑颜开:“对呀!还是我家老四读过书的人聪明。行!就这么办的话。那我明天就出去找人借钱去,家里有大头的,借小头的估摸着不难。走走走,回家睡觉去,明天上午我就把钱拿回来,过后你就派人盯着点那死丫头。只要她一去县城,你就找个地方蹲着把钱给我弄回来。”
王伟堂:“”为什么是我?就不能叫别人去吗?
想想这话不能说出口,怕他妈不管他的事,还是先把招工表弄到手再说,至于收拾王大丫的事,他找人去办就是了。
不过一小孩,离开了社公庙,铁定很好拿捏,只是要出点血,不能自己亲自去做,得雇人去做。
母子二人各怀鬼胎回到家,王三明凑了过来,舔着脸笑。刚才小侄女说那话时他没在场,出去了。
回来就听见婆娘跟他说王大丫手里有招工表的事,他妈偏心,啥事就只想着他四弟,怎么就不能想想他?
有机会走出去,谁还愿意待在家里面朝黄土背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