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十天打击,晋绥军损失四百万大洋,五万兵力归建不到三分之一。接到电报,阎老西几乎晕厥。
欺人太甚!
前年他开口子让八路过河,今朝却挨这么大闷棍,是可忍孰不可忍。越想越气,阎老西连夜起草一份诉状,直接将它拍往重庆,声言晋绥军与八路势不两立。
觉得不够狠,阎老西又花大价钱买通中央日报几个主编,要求他们怎么栽赃怎么来,目的就一个,搞臭八路的名声。
三天后,重庆大街小巷翻了天了,说什么的都有,仿佛八路是洪水猛兽,国之巨奸。
得到消息,八路总部百口莫辩,首长们怎么也没想到李昭居然勒索晋绥军。你勒就勒呗,还勒这么多,阎老西不闹才怪。
重庆官邸,最高当局倒了一杯自斟自饮,心里别提多高兴。太爽了,略施小计就将八路、晋绥军都兜进去,党国这运气。
戴笠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问道:“校长,收网不”。
“滋”,最高当局吸了一口,俨如喝琼浆玉液。咂摸两下嘴,不动声色道:“雨浓,这次军统立了大功,我是知道的,不过收网早了些,你觉得呢”。
“校长英明”,戴笠擦擦虚汗,刚刚得知夫人被软禁了,哥几个还是小心些。
瞧他这个熊样,最高当局不由好笑,他怎么会软禁夫人,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雨农,你放话出去,就说八路跟鬼子勾结,合谋晋绥军。鬼子不是有个火炮专家协助八路吗,将这事捅出去,坐实他们通敌的罪名”。
“是,卑职立刻照办”。
离开官邸,戴笠总觉得校长刚才很怪异,按理说夫人被软禁了,他不该喝酒才对。难道夫人给臭猴子征集美女,有校长看中了的,夫人不干,结果被软禁。
戴笠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要不军统也招点漂亮的,若是某上峰有个头疼脑热,军统能及时救场不是。
当特务的脑子都挺邪乎,最高当局喝个酒就有别的想法,那要是磨刀杀鸡呢。
八路就实在多了,既然李昭搞出大事,先关禁闭再说。身为上司,邓政委也没跑了,检讨是必须的。
刘师长很为老伙计担心,“政委,你没必要这样做,组织上是相信你的”。
“师长,是我大意了,没看住臭小子”。
“不不,你不去黄崖洞了吗,怎么看住他。再说是那几个女娃借着他的名义干的,猴崽子可能有点冤”。
“几个女娃干的?师长,你听谁说的”。
“李昭啊,这是他的坦白书”,刘师长掏出两张纸,不过脸色有点不自然。
接过坦白书,邓政委哭笑不得,通篇不到五十个字,字体大得过分。读完坦白书,邓政委不由懊悔,都是军费惹的祸,委屈李昭了。
李昭被关禁闭,最着急的要数侯建山,赵二雷更不好说什么,谁叫陈默默是老赵家准媳妇呢。哥俩像木桩子一样立在指挥部大门外,配枪、皮带摘掉,一副任处分的姿态。
天色已逐渐暗下来,刘师长、邓政委也不搭理他们,无论如何,他俩脱不开责任,是该罚个站。
“唷,站岗啦”,指挥部外走过来一位老八路,身后跟着三个警卫,风尘仆仆的。
“老总,怎么是你”,赵二雷、侯建山尴尬之极。
其中一位警卫绷着个脸,拽住侯建山的胳膊,斥责道:“老侯,你搞什么名堂,怎么将小昭搭进去,你这是犯罪知道不”。
“…”,侯建山张了张嘴。
老八路制止警卫,转头严肃道:“建山,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
侯建山苦涩无比,他之所以打发李昭去游击队,起初是想回避宋夫人,听说她在张罗猴崽子婚事,跟选妃似的,这不给猴崽子他爹抹黑吗,谁知道李昭进了游击队也不安份,居然打劫晋绥军,八路的名声全毁在他手上。
“报告老总,我请求枪毙”。
“对,还有我”,赵二雷赶紧表态。
“胡扯”,老八路气得不轻,一出事就这么个态度,你当八路旅级指挥员很多吗,“都写检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