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驻地,李昭就停下,他感觉这个戏演过了。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啥意思”,赵三雷完全不在状态。
“三雷哥,你别总想着陈默默,会变蠢的”。
一提到陈默默,赵三雷就紧张,当初是为了工作,两人才假扮夫妻,可这些日子下来,他离不开陈默默,偏偏李昭跟默默不清不楚的,他能不紧张吗。
“得得得,她是你的婆娘,小哥不会干糊涂事”。
“你发誓”。
“我…”,李昭都服了赵三雷,男人混成这样,还有么子搞头。
晋绥军此次栽赃李昭绝非偶然,保卫科怀疑有奸细潜伏在教导旅。赵三雷虽不是蠢人,可怎么抓奸细,不是他一个军事主官擅长的。
李昭则哭笑不得,一回来就进入角色,跟演哑剧似的,太难了。不过侯建山、张开胜、陈默默表演得再好,也瞒不过他这双猎人的眼睛。
“三雷哥,你说队伍里谁像奸细”。
“不知道,会不会是降过来的,比如张老幺”。
“别瞎说,老幺婆娘娃都过来了,怎么会奸呢”。
“也是,那会是谁”。
哥俩陷入沉思,李昭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人都有可能,又觉得不切实际,难道将每一个人审一次啦,那还不把队伍搞成神经。
过了一会儿,小猫、张老幺、马三来了,三位猎虎营的骨干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训练的心思都没。
这不是好兆头,晋绥军在摩拳擦掌,可教导旅却忙于抓奸细,会吃亏的。
“小猫,弟兄们都会开坦克不”,李昭没话找话。
“还可以”,小猫回答得有气无力。
“飞机呢”。
“拆啰”。
“拆,拆啰”,李昭一把拎住小猫的脖颈子,照头就喷,“谁叫你拆的,你个败家子,小哥我容易吗我…”。
赵三雷插了一句嘴,“你别怪他,师长命令的”。
“师长怎么啦,他赔得起吗”,李昭又骂一气,跟着愣住了,傻傻问道,“你刚说谁下的令”。
“师长啊,咋啦”。
“我…”,李昭几乎要暴走,他老人家下令拆的,还叽歪什么。
李昭其实是撒情绪,前脚差点在巷道没命,后脚就被人栽赃,是个人都来气,不管哥几个怎么答,他都会喷两下子,兄弟吗就是用来喷的。
张老幺十分崇拜李昭,他的传奇太多了,可英雄总是磨难多些,老话不说得好吗,“人怕出名猪怕壮”,李昭就是那头“猪”。
“昭爷,现在风声紧,小的觉得你还是避避”。
“避奸细还是避晋绥军”。
“都避”。
李昭气乐了,“你们觉得小哥怕他们吗”。
哥几个摇摇头。
赵三雷可不这么看,扳住李昭的肩膀,劝道:“小昭,哥长你几岁,眼下你的确离开好点,部队需要安静”。
“你们也觉得小哥该如此么”,李昭转向小猫、张老幺、马三,神情难得的严肃。
哥仨点头又摇头。
李昭为难了,也为自己可悲,无论教导旅怎么演戏,自个儿终究逃不脱跑路的命运。
十几分钟后,李昭的背影消失,小猫、张老幺、马三心里凉凉的。哥几个不明白,上级为什么非要逼走李昭。
当然,打死他们几个都不会明白,李昭摊上大事,或者说鬼子界、国军界因为他掀起另一场轩然大波。
重庆官邸,最高当局、宋夫人两口子也在拌嘴。
“夫人,世上怎么会有龙呢,肯定是江湖骗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