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言懿懿回去，是以前她独住的那栋旧处。说是有些东西需要收拾。

车停下，人已经挥手告别。

顾清源却突然笑了笑，眉眼都舒展开了，是许久未见的那副样子。

“懿懿，我送你的新婚礼物明日便让苏苏给你送过来。”

他说，“一定不是最贵重的，但是我觉得会是你最欣喜的。”

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问，“到底是什么啊？”

“明日，你便知道了。”

她问不到答案只好作罢，却看到他那副有些不同的样子。好像自从凡希回来，这个人就不一样了。太久了，她都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曾经温润如玉的人眉头紧锁，那曾经空彻的眼神也堆满了复杂的思绪。可今晚，是那副多年前她初遇他时的模样，轻松惬意了许多。

“老顾，你怎么了？”

他双手抱在胸前倚在车门边上，看向那熟悉却又温暖的小路。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不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送你回来后，便习惯站在这个路口目送你回去。”

尔后低头轻轻笑了，“可也是到了今天我才明白，这条路并非那么危险。即便存有阻碍，你一人也能无恙。“他说，”懿懿你看，我从来都是在你身后而已，也就不能怪那个敢与你并肩的人。“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她的那笔美金是在背后无名捐赠给他的，他后来在市的那个午后也是坐在远处默默关注。后来相遇到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身后人，而非身边人。

这定位，是他自己一早就设下的，也是命运设下的。

言懿懿想要说话间，苏苏前来接人的车已经停下。

顾清源招招手，示意她回去。

“我没事，赶紧回去休息。”

待言懿懿走后，他转身往回。

苏苏在车前候他，便听到他吩咐，“把车开回地下车库放好，我在车里等你。”

苏苏回头便看到了身后的那辆银色奥迪，与自家这辆是同款。

回去的路上，是苏苏开车。

冷不丁听到背后自家bss低沉的嗓音，“明日把这辆车换了。”

他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换了？”

这辆车虽不是天价，可是他知道这是当初bss特意与言小姐那辆配一起的。这么些年来无论别的座驾如何换，这辆是向来动不得的。

可这如今不过一晚，改变却是翻天覆地。

“苏苏，适合我的从来不是这一辆，不是吗？”

那头的苏苏看见后视镜里那双隐隐约约在夜色中闪现的墨色眼睛，如雨后山河，一望无际。

点点头，应，“是，b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