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才觉得不对。什么我们，这样一来显得他们就要住到一起似的。

幸好盛衍没有再调侃她这句话的深意，“我另有安排。”

车已经在一旁等候。

蔡晴有些感慨，“仿佛许多事情还发生在昨天，好像懿懿不顾一切来市寻找那一个人也还在昨天。可是如今这便是快要出嫁了，云姨若是看到该是多欢喜。”

言渊无声转动着右手的青玉扳指，并未回答，只是那目光隐隐约约在灯光中像是隔了山河。

自从知晓这二人的关系有了更进一步的打算，他便失去了以往的冷静自持，电话里对盛衍的训斥端着长辈的架子，所以便有了今天盛家这一面。

他与懿懿朝夕相处二十年，无论血浓于水还是久伴情深，他想他比任何人都要期盼她安稳无忧。以前母亲在总是念叨他要他照顾好这位言家心尖上的人，于是他自小起便牢记并遵循这一个使命。

说不清如今的感受，只是他明白，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那些往日恩怨自今起就该一笔勾销了。

蔡晴问，“你这是同意这门婚事了？”

他显得平静，不起波澜。“以我的立场，没理由不同意。”

言懿懿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只有言渊身高腿长的依靠在黑色轿车的边上，借着灯光萦绕在圈圈白雾中。她走过去，眉头微微皱起，言渊向来不嗜烟。

“二叔。”

然后扬手抢过他夹在指间的烟蒂，熄灭在地。

“懿懿。”

“嗯？”

他问，“你是否怪我？”

怪他逼着盛衍回盛家给她一个名分。

言懿懿抓着他的手晃啊晃的，像小时候的样子。

“我像是怪你的样子吗？阿衍本有意如此，何况你这样倒是替言家要紧着我了，这不都是为我好吗。”

言渊明白她是向来心思透彻，又问，“以前我问过你，今日我再嘱咐一遍怕也是最后一遍，你确定吗？”

言懿懿看他，不说话。不知道为何眼眶却微微泛红，倾身慢慢抱住他。

“言渊，谢谢你。”

他闻言没有再追问答案，只是说，“护了你这么多年终究是要送你到另一个人身边，但是无论发生何事，望你记得市的言家，还有我这个二叔。”

“好。”

他说，“那我回去了。”

然后对着身后款款而来的盛衍，“照顾好她，以后便都托付与你了。”

盛衍接过他怀里的人揽过去，“一定。”

车门打开，言懿懿在身后喊了一句，“言渊，照顾好蔡晴姐。”

蔡晴坐在副驾的位置，透过车窗向她投来感激的眼神。

言渊转身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答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