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渊冷眼看着高云雅道:“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若是敢胡说,我今天就把你卖做奴役。”
听了白成渊的话,高云雅整颗心都凉了,十五年的夫妻,他竟然说要把她卖去做奴役!
泪水滑落唇角,高云雅这一刻的心已经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侯爷,春儿的伤你看到了么?”,白成渊的眼神有些闪躲不语。“相信你已经看到了,春儿的伤就是从这里受的伤,她的脸毁了,她的脸彻底毁了。”。
“我相信邑儿不会对姐妹下手的,待事情真相查明代做定夺,你,事情的始末你还没有查清,你就跑来伤害邑儿,你这姨娘是怎么当的?亏得孩儿们还要喊你一声姨娘。”,白成渊这么多年里日日夜夜心里想的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仟邑的母亲,他对白仟邑的冷淡也都是为了惩罚“她”,她生前最最放不下的就是邑儿,如今邑儿受伤,他才真正的读懂自己的心,邑儿是他和她的骨肉,他必须要照顾好邑儿,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一件事了。
“姨娘?哈哈哈哈,好一句姨娘,你我相识本是在司徒瑾前面,可是她的出现却夺走了我该拥有的一切,如今她都死了,你还是不愿意扶我为正,难道我都不如一个死人吗?”,高云雅真是不吐不快,这么多年的忍让,她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躺在床上装晕的白仟邑将这一切都听到清清楚楚,原来父亲是爱她的,只是他心里放不下一件事,所以一直对她不管不问的,现在,已经到火候把自己该得到的父爱多回来了。
“云雅,你回吧!这件事就这样吧!谁也不要再提了,在这个侯府,若是谁敢再提今日之事,那就乱棍打死”,这是他唯一能够保住两个女儿名誉的办法了,绝对不能再查下去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让事情传出去。
没一会儿,府医就提着诊箱来了。
查看了白仟邑的伤势后道:“唉!大小姐这伤无碍,但是恐怕无法再嫁入皇家了”,闭着眼的白仟邑觉得好笑,就是两个发簪刺的伤,能有多大的口子。
“褚大夫,这?你这里有没有祛疤的特效药?我刚才看过春儿,她的伤还是脸上,你看邑儿的伤比较隐蔽,能不能去掉。”,白成渊心里乱极了,春儿的才华整个南川都赫赫有名,可是如今这容貌毁了,别说驾到天家,就是普通百姓家,人家也得好好考虑呀!
而邑儿这伤,虽说不大,但是想要嫁到天家是没办法了,南川国有个规定,要嫁给皇室女子身形完整,体态无疤。
“疼,疼,疼死我了,母亲,母亲,我疼,我疼,快救救我。啊啊啊啊啊”,满屋子都是浓重的药味与悲惨的叫喊声。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各个低着头不敢抬起。就在刚刚一个小丫鬟因为担心,抬头看看白仟春一眼,这一眼就引来杀身之祸,白仟春怒斥她是因为嘲笑才会抬头看她,就这样小丫头被卖出府去做了军妓。
一路上,高云雅跌跌撞撞的走到白仟春的院子,刚进院子就听到哭喊咆哮的声音。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屋里的丫鬟婆子赶紧陆陆续续的离开,谁都恨不得自己多长几条腿才好,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吓人们都如大赦办离开,高云雅现在门前静止了下,低头深呼吸一口气,抬头便走进去,这一刻仿佛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般。
“春”,还没等把话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切止住了。
只看白仟春脸上的包扎好的绑带被她取下来正在看镜子里面的自己,镜子里的美人半边脸血肉模糊,深处可见骨,右边的耳朵只剩下软骨露出,右眼完全消失,只有空洞而又血肉模糊的窟窿,白仟春这一刻已经崩溃了,他忘记了疼痛与哭闹,镜子里面的人是她么?
门口看傻的高云雅已经吓的全身发软,以经无法自行站立了,一边同来的小丫鬟也被白仟春的样子吓到了。小丫鬟被高云雅瘫倒时撞到了腿,他这才赶紧把她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