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稷山,玄清观。
眉清目秀的小道士盘坐在千尺崖畔,其一身青色道袍,双腿之上放着一册卷轴。
小道士目光停在卷轴上,细细研读着卷轴中的每一字、每一句。
“南山有妖,不舍千年羁绊,甘化顽石,守南山之巅千年…”
小道士一字一顿念着。
“流川啊”
老道士站在小道士身后,眉宇中尽是慈祥。
小道士闻言,立即起身,对着老道郑重行礼
“师尊”。
老道颔首,扶起小道
“师尊找流川是有事?”。
小道士孙流川抬头望着老道。
老道士颔首,伸手摸了摸小道士头顶道
“流川啊,你入这玄清观多少年了?”。
孙流川认真答道
“回师尊,流川自幼便被师尊待上太稷山,入门是不过一岁,弟子今年一十四岁,入玄清观一十三年了”。
老道抬眼看了一眼天际,露出一丝缅怀之意
“当真是白驹过隙啊,一晃便是一十三年了,如今你已是少年了”。
孙流川望着老道,心中不由一提,声音越发小了一个声调,唤一声
“师父”。
老道士面露一丝不舍,随即将手掌按在孙流川望着肩头
“十四了,该下山了,你该有新的路要走了”。
孙流川一脸慌乱,伸手抓着老道衣袖
“师尊,流川不想下山,流川要陪着师尊”。
老道士微笑道
“傻孩子,记不记得师尊曾说过,人生在世,逃不过因果缘分?你的因果缘分既已开始,那便应该下山去,去经历你该经历之事,有些因果还是需要你自己去经历,人生在世,总有自己在世的意义,你的意义在与这天地,为师不能也不愿将你留在这太稷山上”。
小道士一脸不舍,眼眶中眼泪打着转,望着师父,一脸不舍
“师尊”。
老道士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道
“去吧,孩子,下山去吧,你与这太稷山的缘分已尽,该是离开之际了”。
说着老道将半枚玉珏交于小道士手中
“记住,孩子,太稷山虽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也是正道门派,下山后,持正义之事,行善举,下山后,你会遇到手持另外半枚玉珏之人,那便是你在红尘中的第一个羁绊,找到那人好好经历你的人生”。
说着老道士一拂袍袖,将小道士送下千尺崖。
小道士站在千尺崖下,小道士行了跪拜礼,耳畔忽然响起师尊的声音
“缘聚缘散终有时,好好经历你的人生,所谓善恶,自在你心中,随心而为之”。
…
皓月当空,月光如纱,武郡,上河村本该是个平静的夜,只是这一晚并不平静。
“凭什么,凭什么妖就不该存活于世,天公造了万物,凭什么我的妻儿就不能存活于世”。
一青年满身伤痕,其伸开双臂牢牢护着身后妻儿,女子面容娇美,只是其生有一尾,尾巴被人斩断了一截,鲜血淋漓,其牢牢抱着怀中稚子,稚子也生一尾。
“李子艮,我劝你早些离开,人与妖之间哪有善果,人妖强行结合天地不容”。
男子面前一位杏黄袍老道厉声呵斥,其手中长剑泛着微微青光,其身后站着一种村民,村民脸上皆是怒意,其手中柴刀、钢叉在月色中泛着森森寒意。
李子艮摇了摇头,仍旧挡在妻儿身前
“阿莹不是妖,她是我的发妻,我李子艮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绝对不会任由你们伤害我的妻儿”。
老道面露愠色
“狐妖善魅,这李子艮早已被迷惑的神魂颠倒,罢了,老道还是替天行道,一并让你这个可怜人早入轮回吧”。
不远处,屋顶之上,一清秀少年望着众人,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边一袭白色衣裙的绝美女子道
“小白,不管管么,说不定那个女子还是你哪一代子孙呢”。
绝美女子看了一眼少年,依旧面色平静道
“本尊子子孙孙那么多,本尊管的过来么,况且,每一个人的命皆是天注定的,有些祸躲不过的”。
见女子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少年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道
“什么天注定,命是自己的,就该自己决定如何去活”。
说着,少年从屋顶一跃而下。
女子看了一眼朝着众人走去的少年,仍旧面色平静,只是那一双杏眸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少年还未走到之际,人群中忽然有人丢出一枚火把
“烧死这妖孽”。
火把迅速点燃了倒在李子艮一家人周围的火油上,一瞬间,大火燃起,迅速包围了李子艮一家。
李子艮急忙返身牢牢抱住妻儿,其伸手抚摩着因为惊吓大哭的孩子,另一只手抱着妻子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