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低调的离开了宴会,朝柳扶着她在走廊慢悠悠的走着,“小小姐,你不是说和小王爷一道儿吗?”云棠垂眸,“会来的。”朝柳笑了笑,“是奴婢多虑了。”云棠抬头看了看朦胧的月色,“今个儿小皇子满月,这天也是满月,小皇子着实有福气。”
朝柳正打算说什么却又突然安静,云棠知道是他来了,“你来了啊。”身后的人含着笑意,“方才看你出来便随你而来,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棠棠安好?方才也来不及慰问便应额娘的话落了座。也没有多加询问,你若是哪里不舒服,可莫要瞒着我。”
云棠略笑了笑,“自然是无碍的”费衍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却又害怕磨灭了云棠的耐心,“那我便放心了。”云棠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费衍心头略有些心疼,“是我总让你替我忧心,你莫要为了我委屈了自己。”
费衍温柔的笑了笑,“无论过了多久,经历了什么我都是把你放在第一位的。”云棠还想说什么,见费衍微微摇头便也不多说什么了,她温婉的笑了笑,“云棠今生得费衍这一良人……无憾了。”
费衍有些感动,看了看不远处的海棠花,“等到棠棠入了我的王府,我定要种下一院儿的海棠。”云棠眸子里熠熠生辉,“那一定很美。”费衍揉了揉云棠的头,却又怕弄坏她头上繁琐的发髻,略显生硬的收了手,“你喜欢便好。”
云棠虽说是心疼费衍,却也找不出更加好的报答方式了,她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香囊,“衍,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香囊,可是我自己第一个亲手缝制的香囊,我们定情这么些年我都没有送出一个像样的定情信物……”说着说着便红了脸,“这个香囊做工略显粗糙,阿衍莫要嫌弃。”
一股暖意涌上了费衍的心头,“这么有意义的香囊,我定日日佩戴。”云棠脸色微红,“幸亏当初选的是墨绿色的料子,与阿衍十分相配,翩翩公子,说的可不就是我家阿衍。”
费衍温柔一笑,“果真是棠棠与我心有灵犀。”云棠红了脸,扭头,“你惯是油嘴滑舌。”云棠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这时辰也不早了,你我也莫要在外逗留了。”她唤来远处的朝柳,转头看了看费衍,费衍温柔的挥了挥手,她便不再多作停留了。
云棠回了宴会,刚刚落座便听见龙椅之上的少年开口,“安阳郡主!”云棠连忙起身,“臣女在。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费阳古微微一笑,“方才见你不再席上可是身子不适?”
云棠恭敬道,“回皇上臣女不胜酒力,便出去透透风。”费阳古细细的看着她,仿佛是见到了分离很久的情人……他微微抬眸,“这丫头长的倒是越发的精致。听说今日你们一家遇到了刺客,可有受伤。”
云棠埋着头,“谢皇上关怀,臣女与阿玛无碍。”费阳古略点了点头,“如此便好,既然这件事情发生在皇宫内,朕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董鄂爱卿!”
董鄂将军赶忙上前行礼,“臣在!”费阳古微微一笑,“这件事便交给你了,务必要落实到位,找出这个歹徒,让朕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在皇宫行凶。”
董鄂将军点头应允,“喏。”龙椅上的男子似乎对云棠很感兴趣,“安阳郡主。”云棠俯身应是,费阳古略皱了皱眉头,“站起来回话!”云棠恭敬道,“喏。”费阳古微微思量道,“据霓妃所说你如今十四了?”云棠垂眸,“回皇上的话,云棠正是十四岁。”
费阳古笑了笑,“还未有婚配?可要朕替你寻门亲事?”云棠略显懊恼,“谢皇上抬爱,臣女觉着还早。”费阳古挑了挑眉,“虽说是不急,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云棠低头恭敬道,“回皇上的话,臣女觉着如此大的皇恩,臣女受之有愧。”
费阳古哈哈一笑,“若是朕让你入云霓宫为妃呢?正好宫中贵妃之位还有空悬,朕看封你个贵妃如何?”云棠猛地跪下,不远处费衍也紧锁着眉头,却也握拳忍耐,云棠不断的磕头,“请皇上收回成命,臣女受之有愧!”
费阳古看见云棠这惊慌又抗拒的模样,心头狠狠一钝,却也强颜欢笑,“瞧着丫头,朕只是开个玩笑,起来吧。莫要害怕,若是你哪日愿意了朕再收了你也不迟。”
云棠腿一软又跪了下来,“臣女何德何能……”董鄂将军听着这噗通的一声心疼的不得了,却又不能说什么,眼中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费阳古挑了挑眉,“起来吧,动不动就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有多凶残呢。”云棠埋头恭敬道,“臣女不敢,臣女……”费阳古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却也是比平日温柔了些,“叫你起来就别跪着。回你的座位去吧。朕就不打趣你了。”云棠低头谢恩便回了座位。她知道费阳古有心纳她为妃,可是她怎么甘心,怎么甘心作为一个工具入宫呢?她比谁都清楚费阳古不过是看上了她的家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