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迎身而上,双臂一抬,须弥钩显出。瞬间和东皋打过了三四个回合。说实话,东皋认识她,她因为失去了掌握一切事物过去的本领,根本不知道这东皋什么来历。不过,总归不是个好东西,打完再说。她玄虚上神万千年不来三界行走,那些生灵们估计都忘了。玄虚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上神。她杀伐果断,冷厉无情,在三界八荒那是出了名的。想当初,天上地下,人神妖鬼,但凡听到她的名字,没有不胆寒的。
只不过,活的时间太长了。渐渐也就超然物外,无悲无喜,无情无性。无果不是后来遇见的那些人苦苦纠缠,她这时恐怕早就归于天地大荒,和那些上古神人一般,化成天地间一股清气。
“哇……师父好厉害。”鬼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哭了,顺着铁牛的胳膊爬到他肩膀上,坐下来看玄虚和东皋交手。
修凌风而立,也在旁边观战。
凤飞和恒舞站在下首。凤飞的目光有些迷离。眼前这场大战,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仔细想又没有印象。恒舞则是完全被玄虚的伸手给震慑了。东皋是玄真派掌门,要论修为,在玄修界绝对是权威的存在。但是却被玄虚打的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给人一种畅快淋漓之感。
这和铁牛对打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铁牛天生神力,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是个人对上他,都别想打个痛快。东皋不一样,东皋虽然修为很高,可打他一下他也会疼。这样的对手打起来,才有成就感嘛。
好个小弟子,身边都已经成了玄修士们的修罗场,他还有心情想什么样的对手打起来有成就感。估计也就玄虚这样的不着调的师父,能收这样不着调的徒弟。
东皋被玄虚打的抱头鼠窜。玄虚甩手将左手须弥钩飞出,咔嚓一声轻响,东皋老儿的脑袋和身体就分了家。鬼女下意识的用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好血腥啊。”却从手指缝里向外看,浑身上下的嗜血因子都在欢快的叫嚣,哪里有一点儿害怕的样子。
但是,让她失望了。东皋的脑袋和脖子虽然分了家,可是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他的身体倒在地上,扑起一片尘土,化成了一头皮肉干瘪的老牛。脑袋在地上滚了滚,跳跃了两下,竟然还要逃跑的样子。
“咦?这个好玩儿。”修的身影倏忽一下就闪身过去,伸手揪着东皋花白的头发,就把他脑袋提了起来:“看着像一个皮球,不知道踢起来什么感觉?”这货也是个不着调的,哪有用脑袋当球踢的。不过他可不是开玩笑,嘲笑东皋的,他是认真的。说着当真把那个脑袋抛起来,踢了两下。也不知踢在东皋的鼻子还是眼睛上,痛的东皋哇哇大叫:“你个混蛋,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修将他这个新鲜出炉的球儿接在手中,十分不满意道:“就是声音太难听了。要是能像大师兄那样,我一踢,他就唱歌。那就好了。”
鬼女那个小怪物,见修踢球儿玩儿,早就按捺不住,站在铁牛肩膀上:“三师兄,咱们一起来踢好不好?他要是不唱歌,咱们就把他扔火里烧,再不唱,咱们就把他放炉里炼。总是有很多办法让他学会唱歌的。”
铁牛有些不忍心:“师妹,俺娘说,要做个好人。你这样是不对的。”
鬼女满不在乎道:“那是你娘的说的,又不是我娘说的。这个法子还是大师兄教我的呢,你忘了?大师兄说,那些人要是捉住我,就会放进火里烧,放进炉子里炼。还要混合上药材碾轧,炮制。为什么他们对我这样就可以,我对他们这样就不是好人了?”
这话吧铁牛给问住了。铁牛虽然心地纯厚,但他在玄修界混迹许多年,见过的,经历的过的阴私事恐怕罄竹难书。当所有人都把错误当成对的时候,别说他本来就有些迟钝了,就算是心思灵透之人,恐怕也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修听了鬼女的话,却十分高兴:“师妹,你真聪明。以后三师兄也会疼你的。”
东皋愤怒的嘶吼:“你们这些王八蛋,老子只要有一口气在,绝对饶不了你们。”
这时,从那条黄沙大道上,徐徐走来一位器宇轩昂的白发男子,身边跟着一头牛犊子大小,银白色毛发的狐狸。那男子看了一眼那些牡丹花上丑态百出的玄修士们。最后将目光落在白雨金身上。
白雨金眉眼儿一挑,手中捏着一只琉璃盏,向白发男子微微一笑,魅惑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