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得一视同仁啊。”明明大家都要试炼,母亲偏偏还断了自己一半的消息来源,她可不想再受此种“走后门”的优待了,还是每日吃吃喝喝最是安稳幸福。
院外响起轻巧的脚步声,一名黑衣女子走了进来。
她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了苏夫人。
今日怎么没有信鸽,而是舒姨亲自来了。见母亲神情渐冷,苏穆冉觉着应是京城传来的消息,更确切的说,是相府。
“舒姨?”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那黑衣女子看向苏夫人,得到肯定后,才回答她道,“少主,京中传来消息,太后欲本月十五举办游园会,邀请京中各家官眷参加。明为游园,实则是为邝王殿下、二皇子及五皇子择妻。”
“看来,此次我们与这局势变动脱不了关系吧。”
“没错,右相有意借此机会接您和夫人回府,”
听到“回府”苏穆冉夹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自然,
“右相希望,少主能以相府嫡女的身份参与游园会。”
苏夫人起身将密信烧毁,“他是将自己都卖给了皇家,现在连冉儿也不放过吗。”话中隐隐带了怒气。
苏穆冉仿佛没听见,继续扒拉着眼前的饭。
舒姨看了一眼她,继续说道,“前些日子,齐王的远方亲戚因私开马场,拒向朝廷贡马被押进了大理寺。齐王起了招兵买马之嫌,朝堂上奏贬不断。”
“北狄叛乱,皇上派了齐王代替光威将军率兵前去镇压,以将功补过。朝廷上宗室大臣们催立太子,稳固皇室根基,三位殿下却又在此时择妻……”
苏穆冉轻笑,拿起一片春饼,一边夹菜,一边说道,“缔结姻亲恐怕非三位殿下所愿,而是这京中朝堂万年不变的局势,要分崩离析了。”
“两位皇子均已加冠,齐王又闹了这么一出,那些宗室的老臣们自是叫前朝的夺嫡之争吓怕了,这才催立太子呢。”
她将卷好的春饼递到母亲面前,“阿娘,吃饭,一会儿菜就凉了。”
苏夫人接过春饼,脸上凝固的表情,微微裂出缺口。她看着乖顺的女儿,压下了心中的不快,
“阿娘,纵然我们离京十年,但说到底,你仍是相府夫人,我也摘不掉右相嫡女这顶帽子。”
“这浑水蹚与不蹚,已非我们所愿,我们本就是局中人。既然躲不过,我们何不堂堂正正的应战,为了舒家满门,也为了我们自己。”
“阿娘,我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苏穆冉望向母亲的眼神从容而自信,在她眼中,归路并不可惧。这场游戏,孰为刀俎,孰为鱼肉,尚未可知。
前尘往事,苏夫人并非不愿一探究竟,她轻轻握住了女儿的手,点了点头。
“好,我们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