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吗,汐儿,维泽勒莱尔有着怎样可怕的力量?如果你不去阻止他,曾经的历史将会再度重演。”夏桀的语气淡淡的,他专注的看着手中镶嵌着红、绿色交错的宝石铜镜。 茗汐怔怔地看着这个男人,目光冰冷:“你明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可怕,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利用他?” “我是迫不得已。”他诚恳地承认,“只有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帮我达成目的。” “达成目的,为了达成目的就一定要这样做吗?” 他抬头看着她,“你可以阻止的,汐儿,你会保证不伤及无辜的对不对?就像当年的雪衣师父一样。” “就不可以放弃这种刺杀吗?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的野心?” “不仅仅是。也是为了挽救这即将分裂的王朝的最后一搏。你会帮我的,汐儿。” “那么,也不需要利用维泽勒莱尔啊,你身边不是有其他的人吗?” “时间不够了,我需要更直接的结果。” 茗汐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也是为了防止更多的人死去,他们在密谋反叛,如果不及时除去,其他势力也会破土而出,到时引起天下动荡,死去的人又何止这些?”夏桀放下手中的铜镜,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我知道你或许并不认同我的做法,但是要解决这些问题这是最直接的方法。况且,那些人也有必死的理由,我不能拿整个天下的百姓去赌。”他抓紧她的肩,贴近她的脸,“我会拿自己的性命保证——守护这个天下直到出现稳定各方势力的新领主。那时我就为在我手上死去的所有人赎罪,你满意吗?” 茗汐挣脱他的手,往后退道:“你不必死!” 夏桀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没有说话。 “你没有必要死。”茗汐看着地面:“就算你死了,也无法赎罪。” 夏桀看着眼前的人,认真道:“是吗?如果你希望我活着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会努力活下去。” “会一起去的人还有谁?”终于,茗汐的目光不再凛冽,语气些微柔和起来。 “你,危,阿幽和维泽勒莱尔的人。危和阿幽会对你们有很大的帮助,也会保护你。”夏桀有些疲倦地抵了下额头,“历代剑仙为此已经牺牲了很多,这也是你的责任,汐儿。”夏桀停顿了一下,道,“好好保护自己。” 茗汐抵达城外的时候,蓝衣女子早已骑着马等在城外,她的身边是戴着半边铜制面具的星宿杀手,危。 “茗汐剑仙,你来得可有些迟了。”莳幽的声音懒懒的,带着些酥软和甜腻。茗汐牵动缰绳,朝前行了过去没有说话。“桀命令我说要保护你,他明知道我们是有隔阂在的,也不怕我在途中失手害了你。”莳幽的声音仍然保持着慵懒而酥软的声调,让听者无法揣测她真正的心思。 骑马走在前面的茗汐忽然停了下来,声音传到她的耳中,低声说道:“阿幽,我……” “呵呵呵……你不必认真,茗汐剑仙。”莳幽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搅动着手中的马鞭。 茗汐沉默了下去,没有再说话。 他们到达渡口的时候,维泽勒莱尔还没有出现,茗汐下马道:“不是说好从渡口出发的吗?时间已经快到了,为什么不见维泽勒莱尔。” “等等看吧。”莳幽跃下马,在渡口上搭的横木上坐了下来,淡蓝色的衣衫飘在水上,在夕阳的余晖里染上了一层金色。 “维泽勒莱尔已经和桀交换协议,不会半途撕毁约定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莳幽懒懒地低头用手指搅动水波。 已经交换了协议?是什么时候? 天色越来越暗,就在太阳下山的一瞬,一双碧绿的眸子出现在她眼前。维泽勒莱尔披着黑色的袍子,遮住了脸,他的身后跟着那个小女孩。“格林•爱丽娜公爵?”茗汐疑惑地脱口。来人取下黑色的帽子,露出遮住的脸,对着她轻快地笑了起来:“非常荣幸您还记得我,茗汐剑仙。”眼前的爱丽娜公爵完全不同于那时的杀气,她的眼里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纯真。 “很抱歉来迟了,因为不太方便在白天行走,所以有些麻烦。”维泽勒莱尔的态度十分真诚。“维泽勒莱尔殿下,您可不要因为不满协议约束而故意怠慢了。”莳幽的语气客气却微带涟漪。“很抱歉。”维泽勒莱尔看着站在渡口的蓝衣女子,非常客气地颔首。 抵达有扈氏境内时已经是几天后的夜晚,一路上茗汐大多说时候都是久久地看着维泽勒莱尔的背影默不出声,他一身黑袍像极了惜墨。 只有在夜间的时候维泽勒莱尔才会脱下一身黑袍从船舱里走出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夜色的星空,并不说话。 一路来同行的五人都很沉默。 “就要到了。”轮流撑船的船夫对着他们说了句。茗汐看了船夫一眼,虽然一路上来话并不多,但是这些人并不只是简单的船夫,明显是将士出身,身手不凡,掌控极稳,动作干净利落,分明受过严格的训练。 “帝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抵达渡口时会有人接应,关于有虞氏的内部情报会有人交到各位手中。”撑船的船夫说了句,看着莳幽。莳幽朝着船夫笑了笑,懒懒道:“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