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完衣服出来,看到我并不意外,一边摘耳环一边向我走来。 我起身把位置让给她,她坐下,开始卸妆,我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捏住一片粉红色的化妆棉,轻盈地在脸上涂抹,她开始死睫毛,“我最怕贴假睫毛了,撕的时候疼死。” 她眉头皱起来,似乎真的很疼,但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歇,手法干净利落,没有因为疼痛迟疑半分。“抱歉啊,我得先去洗脸。”我对上她镜子里的视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会儿,厕所门打开,她一边用洁面纸擦脸,一边冲我说话:“这两天过地最近好吗?”像是话家常,与我的心情完全不同。 我没有答话,她却像没有听到似的,仍以一种十分熟络的语气说道:“待会吃饭吧,我昨天去了一家日料,今天还想再去吃一次。” 她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了,清清爽爽,亭亭玉立地站在我面前,莹透白净的面庞没有一丝粉质的污染,我甚至可以看见她面颊根根细软的绒毛,白体搭配七分裤腿裤,柔顺的头发披在两肩,胳膊上搭着一只白色帆布包,像是出水芙蓉,清醒地可以嗅见香气,哪有半分娇媚舞娘的样子。 我和她出来,刚才那个戴帽子的男人一路尾随,在站台旁等车的时候,我说道:“你知道吗?你身后有人?” “知道呀。”她扬起头,面上清浅笑容,我一时间忘记了脑海里所有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