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梨说的诚然都是真的,碍于双方地位差距巨大,结婚前他们草拟了一份协议,婚前协议,听起来挺扯的,像每一部青春狗血偶像剧里的重要剧情一样,到了这么个节点必然得爆发什么事件,然后再引出什么协议恋爱,协议结婚。
一堆密密麻麻的仿宋体在一张薄薄的4纸上,手写字之后甲乙方后面的两个签名。
连日的睡眠不足,让李佑霖本就不佳的脾气上火到了极点:“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行不行。”
斐梨平静的抬头,双眼都写着疲乏:“你怎么还认为我在开玩笑?我没有开玩笑,签字的时候我说过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离易宁若有多远,要多远。”
“她不是你的姐姐吗?”
“是姐姐。”斐梨看着李佑霖,盯着他的眼睛说:“但她做过一件事,我并不认同,意见有了分歧,自然也就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应该也听我哥说过,整个易家的人都知道她跟我不对头。”
李佑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肃性,他的脾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慌不择言的开口:“你先听我说,听我说好不好,我对天发誓这事儿我真不知道,我马上就给他们打电话处理,你别生气,别……”
李佑霖牙一咬,脚一跺:“你不能不要我。”
斐梨:“……”抱歉,想笑。
斐梨不好意思说,你小媳妇嘛你,醒醒,你人设崩了,刚刚你还让我自爱,你是霸总的人设啊。
要不要的,你是我大姑妈家里的哈士奇吗,说的辣么可怜。
有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如果能傻白甜一点就好了,如果自己能傻白甜一点,生活一定会轻松很多,也快乐很多,就像现在她一定会开心李佑霖是这么重视自己。
而不是清楚地知道,他不是怕离婚这两个字,他只是怕自己就这么病一辈子。
离婚两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心情突然说不出来的怪异,好像无论得到的答案是是或否,她都会觉得轻松与迷茫。
张开嘴想要解释却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解释什么,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在李佑霖眼里看来已经判了自己死刑即刻执行。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会变成这样,偏偏这一切跟他过去没什么大的差别,他在外出差好不容易回家,以为这将是他以后生活的常态,那张被封存的4纸本该永远的封存在角落,结果突然有一天他结束忙碌的生活想要回家,家却要没有了。
高处不胜寒没个台阶还真不好下来,斐梨这个年纪能把架子端到这个地步本身就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更何况她从前只学过怎么拿架子,真没学怎么下台阶。
家里她爹惹她妈生气了一般都是怎么解决的?易冬阳女士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一般睡一觉就啥事也没了,如果睡一觉解决不了,那就把问题的源头一刀切掉。
……没学习性。
她并不习惯的蹙眉神色晦暗不明:“别再跟易宁若见面,我们两个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不希望你们俩个一起出现在任何地方,任何地方你能理解吗。”
“离她远点李佑霖,她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同样都是一家的女孩儿,还是表姐妹,这两个人关系会如此水深火热,以前他将此理解为同性相斥一山不容二虎,现在看斐梨的反应,好像不仅如此。
他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干坐了多久,总之还没从这事里缓过来,没搞清楚本来来接老婆挺好一事为什么到了离婚的地步,就看斐梨提着个行李箱从卧室里走出来。
男人内心大惊,惊得站起来。
“这么晚了你去哪?”
斐梨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小越刚下飞机,我去接他。”
小舅子?男人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离家出走就行。
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也跟着走了过去:“那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斐梨说:“他们俱乐部有专车接。”
?他们俱乐部有专车接,你还去干嘛?
……
斐越是斐梨的孪生弟弟,十八岁的时候高考失利,在家反省了两周结果犯了中二病,最后于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又夜黑风高的一个傍晚,背着书包坐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
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被偷了身上的证件钱包还有手机,要续费了才发现这个问题,就问旁边年轻人借手机打电话求助。
旁边这位同志也是个奇葩,要求跟斐越,要输了不仅借手机还帮他续费,后来斐越仔细考虑了下那人狱血修罗的模样三字评论打上头
毕竟谁也没料到,好好地带妹上分,结果反向上分。
电话没打到家里打去了外公那里。
这么衰的事情坚决不能告诉爹妈是斐越最后的倔强。
结果借给他手机的那位是战队里的老小,其违反队规私自拉了个p,实际上就是偷溜出来带妹。
身为女生的斐梨就觉得这一段很魔幻很神仙,你去上网,刚巧你旁边那位跟你玩一样的游戏,哦他约你你竟然还答应了,不是这一段太脑残了暂时不说,你借他了他的手机打电话,于是你们就称兄道弟互加了好友?
男人的友谊,有那么简单嘛。
斐梨:我要离婚
李佑霖:扑通,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