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是最刺激紧张的时刻,争夺我们最后一名出道位的分别为鬼灵精综艺感十分的练习生木昊辰,以及自参赛以来实力全a的精英练习生林若初,大家欢迎两位上场!!!”一声激动的主持人喊叫声,正式将《出道吧,练习生》的成团夜推向了今晚的最后一次高潮。
主持人欢快的话音刚落,比赛场上立刻回应着环绕全场的沸腾的应援声。一大半儿是喊着林若初的声音,一小半儿则是喊着木昊辰的声音。
场上数以万计的应援灯光在黑暗中摇曳着,形成了一片蓝色耀眼的海洋。
如黑夜中闪耀的银河般,莫名美丽绚烂。
林若初自黑暗的后台一步步往前走,站定在了预备上场的入口处。他黝黑的双眸本该倒影着舞台上瑰丽的光,可即便星光闪耀着,铺洒了他半身,他依旧微垂着眸子,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他的眉眼是浓厚的忧愁,微颤的睫毛盛着点点星光,目光之中透露着几丝慌乱。
他没有激动没有纠结更没有兴奋,一切的结果都是被安排好的,林若初闭了闭眼,眉头皱得更深。
“喂,林若初。”忽然他的身旁传来一道声音,带着炫耀的语气。
林若初深吸一口气,尽量把自己脸上失望的表情憋了回去。他抬起头时,面上已经是一派平和客气的笑容。他微笑着正对着喊他的木昊晨,尽量放松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他看了笑话。
可木昊晨那充满嘲笑的目光,还是看透了他镇定的外表下慌乱的本质。
木昊辰此刻眼睛微微地眯着,目光之中满是放肆的意味。
他单薄的唇上扬带着讥讽,下巴微微抬起,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自信的光芒,他笑道:“最后的出道位是我哦。”
林若初慢慢攥紧了拳头,全身的肌肉绷紧,眼里竟然有些酸痛,面前的璀璨灯光竟然都模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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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初啊你真是可惜啊,你说除了我们c位实力能跟你比之外,你基本上就是实力天花板了。可是你太没趣了你知道吗,咱们这是在弄综艺,不是一本正经搞事业你懂吗。”副导演坐在林若初的旁边,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拍着大腿,脸上完全是一幅对林若初意难平的样子。
“而且你的粉丝太小众了,你只在你的粉丝圈子里火,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你。我们要做的是什么,我们要做的是出圈!你一直窝在圈子里不出去,有什么用啊,节目组又不差你粉丝的那几个破钱,我们要流量,庞大的流量!”
“你虽然排名第九但是……你不能出道,这最后一个位置是木昊辰的……很抱歉,有一些客观元素在也有一些金主的元素在,你……接受吧。”
这是成团夜前两个小时,导演告诉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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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光灿烂的极美舞台上,林若初抬起头看着面前蓝色的大屏幕绽放着绚烂的兰花。他眼看着自己的票数和木昊辰的票数一路猛增,眼看着本该属于他的票数被挪用到木昊辰的头像下。
最终他们一分高下,木昊辰超过了他。
“让我们恭喜最后一位出道选手,木—昊—晨!”随着主持人的一声高喊,全场最绚烂夺目的光完全聚集在了林若初的旁边——木昊辰的身上。
那道光带着最璀璨的蓝色与林若初擦肩而过,仅仅一步之遥他就被梦寐以求的光抛弃了。
他沉浸在黑暗中愣愣地看着面带微笑的木昊辰,一路小跑着走上了最后一个出道位。
全场唯一的也是最亮的光芒汇聚在木昊辰的身上。观众席上木昊辰的粉丝在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没有人注意到他一个人,痴痴地望着九个出道位,酸了鼻子红了眼睛。
第九个位置明明是他的,明明该是他的粉丝给他欢呼。林若初心里涌现出莫名强烈的绝望,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从此以后他都要与他心爱的舞台诀别。
属于偶像的位置太窄,窄的他刚刚好进不去。林若初抬头望着眼前五彩缤纷梦幻的灯光,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他硬气惯了,整场综艺下来跨度足足将近一年。在这其中他流过多少汗水,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可现在他却哭了,还哭的完全止不住。他全身上下一下子失去了继续往前的力气,他甚至觉得就连站着都是一种对他体力的巨大消耗。
灯光扫荡的范围内,照亮了林若初的肩膀。林若初的粉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偶像颤抖着肩膀,缩成一团默默哭泣。
那一年的开学季,林若初与《出道吧,练习生》的出道位擦肩而过,成了那一年最火的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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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怎么说的,当什么爱豆!你还不嫌弃丢人是吧,你成功了也就罢了,至少证明你有那个能力。可结果呢,你不还是出不了道?你说说你练舞多少年?不跟着我经商非要去学跳舞,搞那多余的一套,到头来就是一场空!从今往后,别想当什么爱豆也别想唱跳了,死了这条心好好学如何经商。我会派遣老师过来,第一阶段的课业没有完成,你就别想踏出你自己的房门一步,还有你那个朋友林修斯也不要再见他,年轻人搞什么不好非要玩命搞赛车,跟你真是一丘之貉。”林爸爸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就是一连串的刀子不断地戳着林若初的内心。
林若初全程木着一张脸,没有任何反应,确实他爸说的也没错。他唱跳学习了几年什么都是A,到头来却连个出道位都捞不到,全是白搭。
这一次他没哭,只是觉得自己的魂丢了而已。
之后他便完全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之中,他完全被禁足在家中,甚至连手机、电脑等一律能跟外界联系的电子产品都无法触碰。
直到两周后他完成了最基础的作业,才被允许拿回手机出一趟门。
当他拿回手机的那一刻,他第一个想要通知的人是他的死党兼好基友修斯,可一想到他并没有成功出道辜负了修斯,还欠了人二十多万,他一下子又提不起劲儿来了。
他现在没钱还不了,又没有成就拿回来他羞愧于见修斯。
他干脆一个人谁也没喊,独自找了一家酒吧把自己喝的烂醉。
喝着喝着他就醉了,醉的道儿都看不清。
他脑子里头全是“嗡嗡嗡”的响,仿佛有人塞了一个卡壳的机器进他脑子里,整个听觉听到的全是机器发出的破碎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