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她家的活儿永远干的又快又好,从来没有打过别,而且家里粮食也是满满当当的。
大人孩子每日里也是吃得饱饱的,从没饿过肚子,而且老钟家打架从来没输过村里的二流子也不敢冲他们家人嘴贱。
无他,只因为老钟家男人多,个个都是铁血壮汉,而且家里没分家,团结的很,妯娌们基本上没红过脸。
光这两点,就足以让张春梅傲视整个村了!
而且,刚刚那个占了迟迟便宜的,不也是只能乖乖就范,写了保证书才离开么?
黄医生拿起听诊器,走上前,试探道:“钟家丫头,听见不?”
边说,他边观察着钟迟迟的神情,生怕这丫头在自己这出了问题。
还别说,这姑娘的五官是极标志的,那双杏眸明亮无比,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衬得她的头发乌黑而靓丽,虽没她堂姐生得美,却也是个标志的姑娘。
只一点,身子骨太弱了,是个需要呵护的娇花。或许在城里会招人待见些,可在农村啊......嗐!
不过这点不怨她自己,因为那是打从娘胎里带来的,这老来子的身体多多少少是弱一些的。
便是黄医生与钟迟迟说话时,也是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生怕惊着她了。
本来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无法自拔的钟迟迟下意识地扭头望过去,俏生生的小脸就这般暴露在阳光下。
钟迟迟抿了抿唇,一双莹莹水眸仿佛会说话一般,她张了张小嘴:“啊??”
小姑娘眉眼耷拉着,一双盈盈水眸那张娇的脸蛋看上去可怜巴巴的,着实是惹人怜爱。
不过能说话,估摸着就没啥大问题。
黄医生松了口气,看向张春梅道:
“咳咳,那个她二嫂子,把这个听诊器放到她肚子上。”
张春梅点头,把听诊器小心地塞到钟迟迟肚子上,叮嘱着:“迟迟乖啊,一会儿就好。”
说着,她紧张兮兮地看向黄医生。
黄医生认真地听着,又嘱托着张春梅换地方,折腾了好一会儿。
在钟家人紧张兮兮的目光下,他叹了口气,把听诊器放在桌子上。
啪的一声,张春梅吓了一跳。
别说她了,其他人也是屏住了呼吸,生怕听到什么坏消息。
“你家小妹是......”
黄医生沉默了良久,继续道,“冻着了,这天虽热但是河水可是冰凉凉的。再加上她身体本来就弱,这才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没啥大事儿,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别让她干重活,不要操心。”
其实就他观察而言,这姑娘是福大命大,再晚一会儿怕是小命不保啊。刚送来的时候,还没啥事,可那小伙子刚走,这小脸惨白惨白的,那呼吸都是颤颤巍巍的,眼看着就不行了。
结果这奇迹发生了,他本来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成了。
钟迟迟的病主要还是娘胎里的,落水虽然损伤了元气,但脏水已经吐出来了,问题不大,喝点药催催汗也就好了。难的,在于她娘胎里带来的病。
黄医生心下略略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好歹人没事儿了。他的医术算不上高明,但是在这穷乡僻壤里绝对算得上好了,所以他叮嘱的话钟家人是会听的,钟迟迟这娘胎里带来的可不好治,能维持住就不错了。
想要治好,难于上青天啊。所以钟父钟母心里愧疚的很,总觉得是他们对不住钟迟迟,久而久之整个钟家人都把钟迟迟当做掌心宝。
“好好好!”张春梅的心可算是稳当下来了,面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一抹后怕来。
就差那么一点点,小妹怕是就......
不敢想不敢想啊!
钟迟迟嘴唇干干的,伸手要去端碗,还没动,一个圆脸年轻妇人就已经把碗塞到她嘴边了,一脸关切:“小姑,慢点喝,小心热。”
钟迟迟乖乖巧巧地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喝着那红糖姜水,润了润嗓子,感觉没那么干渴了。
还别说,这年头什么东西都是真的。
浓浓的生姜味儿配合着红糖的甜味儿,中和成了一股浓郁的刺鼻味道,不过不得不承认,一口下肚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正喝着,就听见旁边那个高鼻梁、丹凤眼的女人嘟囔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去河边了,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下可好,一个月的工都白做了。”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那人,莫名的她就是知道这人就是她的大侄媳妇高小美。
等等......高小美?钟迟迟?
钟迟迟心中蓦然一惊,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