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先生。”
初霖安耳朵发烫,路都不会走了。
轻飘飘地到了灵堂前,越先生说话算话地放开了他。
看着邢越接过司仪递过来的三根长香,初霖安也有样学样地跟着做,对着老人的遗像鞠躬祭拜。
邢越手里的香刚插到香炉里,四周眼神锁定在邢大公子身上的人们就蠢蠢欲动了。
初霖安一直跟在邢越身边,即使听不太懂也努力听着,对中文学习总没坏处。
就是那些同越先生讲话的人,眼神总是在往自己身上飘。那并不是什么友善的意味,初霖安有些不自在。
趁着没有其他人的间隙,初霖安轻轻拽了下男人的衣角,仰着脑袋看他,“越先生,我渴。”
“那边。”邢越用眼神指向场地的东角,语气轻松,“这么乖,超出我的预期了。”
初霖安能感觉出来越先生心情不错,但自己却时刻如芒在背,有点不爽,遂小声嘟囔:“那有奖励吗?”
“奖励?”邢越没想到小家伙会跟他讨价还价,来了兴趣,“想要什么奖励?力所能及的我都给你。”
初霖安微微诧异,反倒被难住了。
“我想起来再说,可以吗?”
刑越被少年渴望的眼神烫到了,竟有一瞬的失神。
“当然可以,任何时候。”他的嘴巴和舌头自顾自在说话。
“邢总,请节哀。”
面前又一个陌生面孔把邢越拉回了现实,转眼再一扫,小玫瑰已经跑到餐台那边去了。
·
口渴算半个借口,主要还是想躲开那些近距离的粘腻眼神。
餐台这里多是些初霖安没见过的素色糕点,黑芝麻做的小块方糕。摆盘精致的水果切没人动,无酒有茶,还有给小朋友准备的饮料。
初霖安用一次性纸杯接了小半杯可乐,一口就喝光了。
他还保留着赛车手时期的习惯,饮食健康,戒油少盐,高热量的碳酸饮料一周只喝一次,一次只喝一口。
要成为职业赛车手是非常非常难的事情,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
曾经他的教练甚至用海军陆战队的训练模式来给他制定计划,更别说骑行、游泳、攀岩一类的高负荷运动了。
要知道在时速300+英里的情况下,赛车手的心跳能达到200次/分。
而正式比赛一般为20圈左右,意味着一次至少跑2000英里。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来支撑的话,根本想都不要想。
可初霖安受伤之后,体重和肌肉量肉眼可见地下降,怎么也长不回去了。
医嘱说,就算身体恢复,他也不能参加竞速摩托这样的剧烈运动了——他的左脚跟腱几乎全断,基本给他的职业生涯判了死刑。
要不是有越先生的帮助,他说不定年纪轻轻就要跛着脚走路。
虽然现在也有一点点,但几乎没人能注意,倒像是本身走路的习惯而已。
“请问,你是邢越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