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牧野拿剧本指着在远处的一道身影。

“这是…苏子衿”

徐正揉了揉眼睛，看在群演中，穿着格子衬衫，黑色长裤的男人，微微驼背双肩耸打，看上去无精打采的，甚至那一双眼睛来回偷瞄，还有些小偷的感觉。

这是苏子衿

怎么可能

徐正不敢相信，那个帅气阳光的大男孩上次见面还身材健硕，但现在薄成了一张纸，那脸色蜡黄，真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徐正摸下巴的胡子，揣摩一段时间苏子衿的神态动作，露出一点点奸笑。

“貌似有点意思。”

……

“ain”

场记打卡，导演落座在监视器上，看着现场画面。

这场戏在全剧中不过是个引子，一方面体现出病人买不起天价药和正品药商之间的矛盾冲突，另一方面体现出苏子衿扮演的吕受益，这个人的性格。

现场，台上站着一列保镖，个个腰板挺直，带着墨镜，神情格外严肃，看台下的群演，宛如防贼。

而在舞台中央，貌似是总经理的男人穿着价格不菲的西服，拿大喇叭朝地下喊。

“各位病友，关于本公司的格列宁完全是正品，这点我可以保证，至于你们反应的价格问题，我保证我们公司会进行下一步协商。”

“去你的，你们一瓶药卖几万块钱，就能吃一个月，谁能吃的起。”

从群演中的一个男人带厚重的口罩，怒吼。

“是啊，降一下价格吧，这个价格太过了。”

“我们真是吃不起了。”

……

台下的一百多个群演每人都带着三层的口罩，都是慢粒白血病的患者，这种病几乎无法根治，只能通过格列宁等药物维持症状。

但格列宁的价钱太贵了，将近三万的价格，根本不是正常家庭能够支撑。

于是，才有这场病人的聚众闹事。

但在黑压压的人群后面，透过人头攒动的缝隙，能看见在马路牙子边，一个穿着格子衫的男人，拿一盒白色的盒饭，拿起筷子飞快扒拉几下，看对面群情激慨的群众。

苏子衿蹲着，抬起眼睛看台上西装革履的总经理，鼻子发出哼的一声，将头埋在盒饭中，大口大口咀嚼。

……

“有点意思。”

文牧野透过监视器看清了这一切，大拇指盘在一起。

透过苏子衿的动作和神态，就看出人物的性格。

“正哥，这个演员很难得啊，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和他多拍几场。”

徐正全程站在一边，目光从未离开苏子衿。

一边是极其激动的上访群众，另一边是淡定大口吃盒饭的病人。

一冷一热产生奇妙的诧异感，而且同时也说明了苏子衿这个人物早早就见识过这一切的蝇营狗苟，对总经理冠冕堂皇的一套说辞丝毫不信。

这就为接下里的，吕受益孤身找程勇做出铺垫。

将人物市井众人的小聪明展现出来。

……

现场，病人和商人之间的冲突逐渐走向升级。

“我们的命不是命吗？”

“你们这么对我们是在谋财害命”

“奸商奸商”

“你们挣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就不能顾忌一下普通人的死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