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姚桂花是发小,好得就跟亲姊妹一样。头天夜里歹人已经去过她家,没得手就被吓跑了,我思量着肯定不会罢休,所以就过去跟她作伴了,心想着没准会抓住那个坏蛋。”
马有成上下打量着王香草,质疑道:“那就有点奇怪了,你跟她作伴,怎么你没事,偏偏对着姚桂花下手呢?”
王香草就把大概过程跟马有成说了一遍,然后问他要不要报案。
马有成沉下脸来想了想,说:“报案不报案的还就是那么回事嘛,都连续着出了好几档子事了,有的也报案了,不是也没查出个眉目吗?我也觉得纳闷,村子里的青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可不是咋的,那人能耐大着呢,来无影去无踪的,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况且手法太恶毒,姚桂花说,歹人手里好像握着个棍子,你说会不会是老话里说的那个山鬼呢?”
马有成咧嘴一笑,露出了焦黄的大门牙,说:“胡扯八蛋!哪有啥山鬼呀?你想想,要是不厉害,能去做那种事吗?”
“你是一村之长,总该替我们这些女人家想一想,起码夜里让我们睡个安稳觉吧?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说,啥想法?”
“也算是个建议吧,能不能村里的男人们轮流值班,手上拿个刀啊棍的,满村子转悠,坏人肯定就不敢来了。”
“你倒是说得轻巧,你也不算算村里总共还有几个像模像样的男人?这年头,谁都不傻,又没啥好处,白让人家值班能成吗?”
“那就出点钱呗,一个晚上补贴个十元八块的,又不是啥大数额,肯定谁也不会有意见。”
“亏你想得出,村里哪有钱?有个鸡毛,一分钱都没有了,还倒欠着人家镇上饭店里不少呢。”
说到这里,他点燃一支烟,边抽边嘟囔道,“一个臭娘们家,不跟你唠这个,顶个屁用!”
“可总该想想办法呀,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妇女就联合起来值班,你觉得咋样?”
“女人管个屁用啊?把自己关在屋里都出事,更何况放在街上了,万一值班的时候出了问题,责任谁来负?那还不等于把一堆臭狗屎拉在了我们村领导的脑袋上了。你呀,就别操那个闲心了,好好看好自己的门得了。”
王香草有点生气了,扯着嗓子说:“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倒好,不但不支持,还跟着瞎打岔,我可告诉你,下一届的妇女主任我当定了,你可心里有个数!”
“看看,又开始胡闹了不是?让我把玉玲放到哪儿?当然了,事情也没有绝对的,只要你好好表现,听从安排,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那好,我以后听你的!”
“中!那就好好表现吧。”马有成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话还没说完呢,咋就走了呀。”
“我还有要紧事要办呢。”
王香草跟在后面,大声小吆喝的喊着:“你要是不管,我就到镇上反应去,那样的话性质可就变了,你是不作为,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哟呵,小娘们,你还上纲上线了。”马有成站定了,转过身来,反问她,“我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嘛。”
“别找借口了,还有比老百姓的死活更重要的吗?还是抓紧报案吧,让警察再来破案,就算是破不了案,至少也能震慑一下坏人,别再出事了。”
马有成想了想,说:“我看还是先别报案吧,我觉得这事啊,跑不出去还是咱自己村里人干的。”
王香草仰脸望着他,问:“那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马有成呆着脸想了一会儿,说:“还能是谁,这个村子的男人就数你叔公李木头叔最恶劣、最有能耐,年轻的时候又干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坏事,有可能是恶习难改,旧病复发了。”
“啥?这怎么说来说去又扯到他头上了?不是已经把他排除在外了吗?”
王香草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骂起来:狗日的马有成,又想借机找自己家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