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刚才你紧贴着我干嘛了?”
“没干嘛呀?”
“你是不是扯我的手了?”
“我那不是让你坐下来嘛。”
“对呀,说不定也会留下手纹、手汗、细菌啥的,有了那些,就很容易被检测出来,你还说得清楚吗?”
马有成眨巴着两只小眼睛,半信半疑地问:“你的意思是说,用手试试也能留下痕迹?”
“这还有假,你可是最后动的手,你的一准最清楚。”
马有成呆呆想了一会儿,说道:“那还告个吊呀告,弄不好的话,老子就出丑了。”
王香草说:“就是嘛,老糊涂了不是?这点心眼都没有,还想着法子折磨人,真是不自量力!”
马有成马上换一副表情,干笑了两声,说:“这事你可别当真了,本来就是说着玩的,瞎闹腾,人家是老师,是校长,怎么好去随随便便嫁祸人家呢?你说是不是?”
王香草鄙视他一眼,讥讽道:“你呀你,看上去是个男人,可怎么就不像个爷们儿呢?”
马有成摇着头,惨淡一笑。
王香草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出了马有成家的大门,她加快快步朝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里,上床靠在被子上,想打个盹儿。
刚闭上眼睛,就想起了马有成让自己告胡宗全的事儿,觉得这些男人们很滑稽,很无聊,仗着自己手中攥着的一点点小权利,就变着法的折腾人,你折腾我,我折腾你,这折腾来折腾去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吃过午饭,王香草本想去麦田里看看的,也许田埂上的小草已经开始发芽了,又该划一遍锄了。
可当她把锄头拿到手里,走了没几步,又放了下来。
她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身上又累又乏,干脆又折回了屋。
干脆一个下午都没出门,临近天黑了才爬起来做了点晚饭,等儿子小龙回家吃过饭后,自己就上床躺下了。
小龙走过来问妈妈:“你怎么睡这么早呀?又不舒服了?”
“没事,困了。”
“那我想看一会儿电视。”
王香草有气无力地说:“不看了吧,妈妈心里不痛快,怕吵,你去自己屋里完作业吧。”
小龙嘟囔着说:“电视上要放灰太狼与喜洋洋”呢,我想看一会儿再完作业。”
“整天就知道看那些烂东西!你学习好起来了吗?成绩上去了吗?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王香草捂在被窝里,怒气冲天地喊着,就连她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是哪儿来的那么大的火气。
小龙被惹恼了,顶撞道:“就不学就不学!就看就看就看!”
说完转身离去,小跑着出了门。
王香草并不担心,她知道儿子一定是去了二奶奶家,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已经习以为常了。
昏昏沉沉一觉睡到了近十点,爬起来,对着儿子房间喊了几声小龙,却不见回应,就知道二婶一定留小龙住在他们家了。
擦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出去,把院门、屋门都关了个严实,顺便把内急问题解决掉了,这才回屋钻进了被窝,想踏踏实实好好睡一觉。
正当迷迷糊糊刚刚有了睡意,突然听到窗外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声音压得很低沉,很神秘。
“王香草……王香草……开门呢。”
是个男人的声音,却分辨不出是究竟是谁在喊自己,王香草心里陡然惶悸起来。
她爬起来,用劲眨了眨眼睛,望向窗口,果然见有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贴在窗玻璃上。
王香草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里,禁不住失声叫起来:“是谁啊?”
“王香草,是我,李佳硕。”外面那人把嘴巴对准了窗子的缝隙,压着嗓子用力喊着。
“真的是你吗?”王香草一阵惊喜,翻身擦下床,慌忙套一件衣服,跳着脚跑出去开了门。
外面的男人闪身进了屋,站到了王香草身后。
不知道是因为夜寒太重,还是过于激动,看上去李佳硕的身子在瑟瑟抖个不停。
“你冷吗?”王香草问。
“有一点。”
“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呢?”
李佳硕大概是饿极了,脱口说道:“那你就找点吃的东西吧,随便点,塞塞肚子就行了。”
王香草把李佳硕按在床沿上坐定,自己摸一件厚厚的棉衣,胡乱穿在了身上,转身去了外屋。
当王香草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里屋时,见李佳硕早已侧卧在床上睡着了。
便向前晃一把,小声说:“你还是先起来吃点东西吧,可不能空着肚子睡觉啊。”
李佳硕爬起来,抹了抹眼睛,边下床边自嘲说:“瞧我都成啥样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跟个冤鬼似的。”
王香草竟然心底泛起酸来,问李佳硕:“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