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此时正全身心守在六姑娘的床前,所以六姑娘刚一有动静她就发现了,只是六姑娘发出的声音太小,她只好俯下身子,嘴里问道:“姑娘说什么,姑娘能听到奴婢说话么??”
等细听过后,听清了一个水字,她立马反应过来向外面喊道:“快来人,六姑娘醒了。”然后又吩咐道:“快给六姑娘端水来。”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个面色憔悴的妇人疾步走进来,正是二太太陈氏。她身后还跟着个端了水的小丫头。
“萦姐儿怎么样了?我才刚走到门口,好似听到萦姐儿醒了。”
惊蛰一边接了小丫头手里的水杯,一边回话道:“二太太,刚才六姑娘确实是醒了,奴婢听到她喊口渴了。”
真的吗?
陈氏面上露出些一丝惊喜,挥手让想扶季萦起身的芳露退开,她亲自揽了女儿的身子在怀里。然后惊蛰才给季萦喂了水。
季萦就像一个困在沙漠里忍耐饥渴许久又幸运的遇到了天降甘露的旅人,整整喝光了一大杯温水才作罢!
等稍解了干渴,她才有精力思考自己此时的状态,这明显是感冒了。感冒就是这个时代的风寒。而照她此时的状态来看,她这应该是重感冒才对。
怪不得她头疼、浑身疼又乏力。
不过她好好一个闺中小姐,整日风不吹雨不淋的,又有身边的丫头嬷嬷妥帖照顾,怎么会得了风寒呢?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终于记起昨晚她在系统地图里遇到了一只很凶的兔子,虽受了些惊吓,但最后那只兔子还是被她解决了。
而自己此时得了风寒,大概也是因为昨晚被那只兔子吓出来一身冷汗,又一吹风,于是就着凉了。
正胡思乱想之间,突然一滴泪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心里皱了皱,想着自己此时正靠在阿娘怀里,那这流泪之人肯定是阿娘了。
阿娘平日里甚是刚强,此时落泪肯定是担心自己的病情。
她想睁开眼看看阿娘,然后安慰她自己没事,不过是风寒缓两天就好了。可惜两只眼皮好像被粘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陈氏看着怀里的女儿喝了水,然后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她心里的担忧才稍微松缓了些。但又瞧见女儿有些苍白的唇色和痩峭的尖下巴,心里不就由酸疼起来。
她可怜的萦姐儿,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好好在自己家里,不过一晚上不见,怎么就受惊就感染了风寒,到现在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好在如今总算是有些意识了。
“快去给老太爷老太太还有老爷那里禀报,就说萦姐儿醒了,让老太爷老太太切勿保重身体!”陈氏一面吩咐身旁的芳露,一面那帕子沾了沾脸上的泪痕,然后又想起柏氏今日已经过来探看了好几回了,就道:“大奶奶那里你让人也去一趟,让她好生照顾好佑哥儿,萦姐儿这里没什么大碍了。”
“是,奴婢这就去。”芳露答应着退下。然后在屋檐廊下就瞧见了跪在院子里的香芸和香榧,还有六姑娘身边的几个二等丫头。
看到最前面跪着的香榧脸上的苍白,她不由走过去,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啊,怎么就这样不懂事,二太太已经发了话让你们去屋里思过,等六姑娘醒了再行发落。如此便是有意饶你们一回,可你们却还跪在这里,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还要逼迫主子们不成?”
“芳露姐姐,我们绝无此意啊!”香榧忙道,“我们只是实在担心六姑娘,又自愧辜负了主子们的信任没有照顾好六姑娘,所以就想着跪在院子里赎罪,而且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六姑娘的情况。”
“是啊,芳露姐姐。”香芸接着道,“好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错,是我们没有照看好姑娘,该打该罚我们都受着,绝无怨言。还求姐姐告诉我们姑娘此时如何了。”
面对香芸的请求,芳露不由叹了口气道:“你们放心吧,六姑娘已经醒了。之前太医已经说过,只要六姑娘醒来就没有大碍了。”然后又道:“我正要去与老太太爷老太太们禀报呢。你们快回去屋里吧思过吧,免得一会子主子们来了,瞧见你们这个样子。”
她说罢,就疾步往院外去了。
香芸几人面上露出些惊喜,然后就相互搀扶着暂时回去屋子里了。
其实此次也是香芸几人幸运,遇到了陈氏这样的主家。虽刚开始因为六姑娘生病她们被老太太罚跪在院里,可很快太医查明了六姑娘的病因是受惊过度,如此她们几人虽也有照看不利的责任,但也都知道六姑娘晚上睡觉时不喜有人守夜。
所以二太太就说先勉了她们的罚,等六姑娘醒了再做处置。不过又为了谨慎,暂时不许她们几人在姑娘跟前伺候,先把老太太院里的惊蛰和二太太陈氏身边的芳露划拨过来。
伺候的姑娘出了事,若在别人家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怕是早就脱下去打死了,那里能如她们这般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