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2、第 42 章(1 / 2)我就是不当魔法师首页

魔王城的玫瑰花朵芬芳、枝条蔓蔓最适合点缀在古朴华丽的城堡边。然而此时,它们却被艾文一点一点紧紧捆绕在神父身上。

艾文垂着头,冷眼看神父在地上扭动挣扎藤蔓上的小刺扎破了圣袍划破了皮肤在神父身上留下斑斑血痕。

他从腰间取出晨曦法杖莹白色的法杖明灭着点点柔光像是初晨阳光落在枝梢的温暖。象征着爱与温暖的晨曦法杖在云石路面上画了一个完美的圆环,将神父围在里面。

艾文确实是非常有天赋的孩子他总共就看到过两次这种献祭法阵。一次是在五岁背负着十余条沉重生命的逃离之前,一次是在不久前那摧毁信念的一瞥。

仅仅是这两眼献祭法阵从此刻在他灵魂之上。

他一边专注地用法杖绘制法阵纹路一边询问神色逐渐变得惊恐的神父:“让我想想,这个魔法阵有三层魔纹,对吗?”

这幅模样的艾文,看起来就像是个虚心求教的孩子如果他手中画的不是一个夺人性命的法阵的话。

“第一层魔纹虚弱让身处魔法阵里的人无法逃离。”

神父挣扎的动作开始变得迟钝每动一下都感受到了由衷的疲惫就像当年那群少年拼尽全力、咬牙强撑,为小艾文凿出一个逃生的洞口。

“第二层魔纹吸取,吸收被困之人的魔力和生命力。”

神父痛苦地长大了嘴,他的皮肤在一点点干瘪下来魔力转化为璀璨的光点,点亮了地上的魔法阵就像当年被繁星般魔力光点包围着的少年们将所有生的希望寄托在小艾文身上。

“第三层魔纹献祭将收集到的魔力和生命力献给”

艾文画到最中间的符号时停了下来,他知道这个符号代表着光明神。但他现在对光明神没有一丝好感,一点也不想给祂献祭东西。

那要是换一个符号会怎么样呢?

艾文迟疑了一下无声地移动着法杖,将自己的魔力凝成一道交织的纹路,镶嵌在魔法阵中心。

献祭法阵亮起,神父在法阵里蠕动哀嚎着,纯粹力量如同一条条荧光泉流,渗入复杂的魔法纹路上,最后像阳光一样覆盖在艾文身上。

一直在边上默默看他的纪迟突然上前一步,眼底闪过震惊之色。

他看到艾文的等级在飞速增长。

10

25

30

最后在35级的时候戛然而止。

因为艾文察觉到了流淌到体内这股能量,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恶心之感涌上心头,他脸色一白,立刻终止了法阵,冲到一旁剧烈呕吐起来。

神父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体干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绷在骨头上。魔法师的骨架不甚高大,让他的身形看起来和少年没什么两样。

艾文边撑着膝盖,呕吐边哭,泪水一滴滴砸在花丛间,将一朵玫瑰砸得垂下了脑袋。

他拼命揪着衣襟,像是想把吸收到体内的魔力扯出来一样。

纪迟走上前,默默按了按艾文单薄颤抖的肩膀,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样也挺好,就当做是你带着他们活下去吧,他们会很开心的。”

艾文本来还只是在默默流泪,听到纪迟的话,终于撑不住慢慢跪在了地上,背对着明明灭灭的魔法阵,大声哭了起来,像是在宣泄这么多年无处可说的沉痛愧疚。

约瑟夫从莉莉丝宅邸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因为他是魔法分院的教授,属于战斗学院的势力,为了不牵连到学院,他并没有参合进魔王城和教廷的争端中,

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莉莉丝的地牢审问安托万。

可惜安托万一点都不敢泄露禁忌之事,他像是深深忌惮着什么,怎样威逼利诱都不肯开口。

约瑟夫没办法,只能将安托万困住,想将他带回魔法学院,交给院长想办法。

约瑟夫注意到跪地痛哭的艾文,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吓得扔下安托万,急忙跑过来看他:“怎么了艾文!哪里受伤了?我这里有药剂”

纪迟朝约瑟夫摇摇头示意没事,他俯身拍了拍艾文瘦削的后背:“他只是压力太大了,哭出来就好了。”

艾文单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抬起手臂用袖子抹了抹脸,勉强扯起一个笑:“是的,我没什么事,约瑟夫教授。”

约瑟夫见艾文还有精神打招呼,便松了一口气,接着毫无由来的,转头就骂纪迟:“肯定是因为你不肯学魔法!你看看你舍友都在为你着急!”

纪迟:“???”

不是,什么玩意儿啊就又和学魔法扯上关系了?话说您老也讲点道理行不行啊?

和纪迟逮到机会就去学其它职业一样,约瑟夫逮到机会就想撺掇纪迟学习魔法。

面对这个万分熟悉的场面,艾文满脑子的思绪都被驱散了,他无奈地垂眸一笑,果然就听两人喜闻乐见的原地吵了起来。

约瑟夫:“学魔法到底有什么不好!大陆上最强大的就是魔法师!你看看魔法师巅峰的大天使长!圣药剂师都得跪着见他!”

纪迟:“哈!那大陆上最强大的应该是不当魔法师!因为大天使长得跪着见我!”

约瑟夫嘲讽:“你给我闭嘴吧!到底哪儿来的脸敢这么说!”

纪迟冷笑:“你没看他现在就卧槽,人呢?怎么消失了?!”

圆圆适时冒了出来:您的召唤兽魔力已耗空,请玩家重新进行召唤。

纪迟确实没注意到大天使长已经见底,这是他的失误,只能憋气道:“您稍等,我马上再召唤”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啊!”嘶哑的大笑声突然在边上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艾文画的魔法阵早已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进气多出气少的神父瘫在地上。

而现在,同样凄凄惨惨的安托万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神父身边,正在怪声大笑着。

他凑近神父,跳起来用力踹了一脚神父的脑袋,颈骨错位声清脆响起:“你要是一早就死了该多好!”

神父被他踹了一脚后差点直接断气,他艰难地转了转浑浊的眼珠,看到安托万血肉模糊的脸时,瞳孔颤了颤:“是你”

安托万看到神父这幅惨状,肉眼可见地兴奋,连想办法逃走都顾不上了,他弯腰凑近欣赏,讽笑道:“你不是一直在等着献祭我么?怎么现在反而被别人献祭了呢父亲?”

安托万的人生被自私和偏执占去了大半,但他真正恨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一个是对他失望至极的母亲,一个就是脚下这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