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珊不可置信地看看韩密云,她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那声巴掌在漆黑的后院里显得格外响,韩密云怔住了,玄采也怔住了,就连只狼也怔住了。
只狼从来没有见过袁定珊发怒,她遇到无可奈何的事儿顶多会感叹命运弄人,她也一向看得开,这还是只狼第一次见袁定珊真的生气。
下一刻,袁定珊将玄采的领口一撕,玄采又是一惊,他想掩上自己的衣裳,袁定珊却是伸着脖子指着他的胸口问韩密云:“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要这样对他?你打算把他也折磨死,然后自我了断?那你还浪费粮食做什么?早早死了他自然会随你而去的!我就想不通了,他好歹是佛手不敢惹的人,怎么会没过几招就被月将的恒刀伤到了,敢情全是你的手笔?他与你非亲非故又如此尽心尽力照顾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书手,云儿是不得已……你们往四方逃去的时候,他被镇北司的人捉了……”
“你闭嘴!捉了又能怎么样?你是不是说他历经了拷打和折磨才变成这幅模样的?他是录图五童子之一,这点心智和韧性都没有,配得上这个称号?有仇找自己人报?你身边的墨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她呢?无脸面对其他童子了自裁了?”
袁定珊气红了脸,她对面的韩密云这次没有一句反驳的话了。
“珊儿……”只狼上前叫了一句,他看到袁定珊的身子开始抖了。
袁定珊松了玄采,玄采抬手弄衣。
只狼扶了玄采一把,玄采进屋子里冲茶去了,韩密云也进了屋子,不过他就像被封了哑穴一样,他一句话也不说了。
袁定珊垂首坐着,玄采将茶汤送了过来,她抬眼看向了玄采:“他被镇北司的人捉了之后呢?”
玄采便道:“打断了腿,我同菖蒲救他出来后,找人医好了他,可是不知道为何,他依然不会走,便……之后便一直坐在这轮椅之上了。”
“哼……人家只是打断了他的腿而已,镇北司挺落后啊,酷刑没满十八样儿吗?”袁定珊语气里稍带讽刺。
“书手,云儿与宝儿一样大,只是生辰比宝儿大上两个月而已。”玄采的意思就是说他还是个孩子。
“好好的一个汉子,被这孩儿折磨的跟只捉不了兔子的老狗一样。”袁定珊又冷哼。
“珊儿……这话不好听了。”只狼提醒着。
“你听的懂?”袁定珊抿嘴笑着去看只狼了,只狼却感觉袁定珊那眼神可怕的要紧,他忙抬脚往外面去了。
袁定珊看着只狼离开,她又扭过头来问玄采:“这叠暮峰你说了算?”
“我只带云儿在这里避难,叠暮峰另有首领,那首领只是看我身手好些,云儿身子又不好,便许我们住在了这里。”玄采又道。
袁定珊从自己后腰上摸出来了一个小瓶子,她将那小瓶子放在了桌子往外走了。
玄采压压眉要送袁定珊,走到门口的袁定珊头也不回地道:“照顾你那废物主子吧!送我作甚!”
“书手,云儿不是废物……”玄采辩驳着,只是袁定珊早已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