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窗子上传来了动静,袁定珊望过去时见姚素娘正将头从窗子里探出来,袁定珊忙收拾了自己脚边的东西,提着食盒往前面来了。
轻手轻脚进了屋,姚素娘接了一把袁定珊手上的东西。
“那位萧姐姐又来了?”姚素娘轻声问。
“嗯,把供香吃完就走了。”袁定珊说着给自己打洗脚水去了。
“我觉得她是个重情义的。”姚素娘笑笑。
“是啊……就她家那个条件,有个人对他们伸出援手,他们都会感觉这世间也不是那么不值得嘛。”袁定珊也笑笑。
姚素娘看着袁定珊坐下了,她弯了身子替她脱鞋,袁定珊忙道:“娘,我自己来。”
怕姚素娘沾手,袁定珊手脚利索地搓脚去了,姚素娘看看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本就是个下人,这些活儿也应该是我做的。”姚素娘笑笑。
“你就是我娘,有些活儿不是长辈应该做的虽说你不像月将和只狼那么强悍,但是你保护我时,依然是拼尽了全力的,你流的血和泪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少。”袁定珊笑笑,擦脚去了。
姚素娘看着袁定珊忙活,她起身去收拾食盒了,而在袁定珊看不到她的脸色时,她的眼眶红了。
灯笼里的火烧没了,外花园里已经有仆人打着哈欠干活儿了,屋顶上的只狼睁开了眼睛,他眨了眨绿幽幽的眸子,从屋顶上蹿了下来。
已是卯时了,袁定珊准时醒了,但是她躺着没动。
只狼进了屋子里,他弯腰靠近袁定珊的小塌,伸了手掀了她的被子,又猫着腰出来了。
月将站在屏风处翻了个白眼儿以前袁定珊是有说过,若是她早上起不来,便叫只狼喊她,最近只狼可喜欢干这种缺德事儿了,他也不吱声儿,就默默掀人家被子,还好天气暖和了,要是冬天……月将想象了一下,估计自己是不会爽的。
没一会儿,袁定珊起来了。
她正低头穿鞋,耳边飘来了白藏的声音:“书手,您怎么不扇他?”
袁定珊直起身子来,她看着屋外发了会儿呆道:“自作孽,我活该。”
白藏拧起了两条洁白的小眉毛,她只看袁定珊面无表情地往外走了。
练完功,袁定珊是习惯和月将一起在屋顶上坐一会儿的。
而她这次上了屋顶,环视起自己的周围时,她的眉眼便不善了。
原来这一片园子都荒的很,坐在屋顶上是可以一眼望到头儿的,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高树、丛草、隔开的花圃……似是,端学士将自己家装成了一个猎场。
袁定珊去看月将了,月将眨眨眼,表示他接收到了袁定珊的顾虑。
“有人要围我。”袁定珊一时又笑了。
“怎么这么肯定?”月将也笑笑。
“端学士真是不声不响又光明正大地做了不少好事啊。”袁定珊仰在屋顶上舒了一口气。
月将看着下面忙活的仆从也道:“大概是有些人对自己的身世不满,想早些去投胎了,我虽说不才,但渡人的本事还是有些的,接下来几天可能有机会做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