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县太爷犹豫了,赵长生和他媳妇也立刻看向了县太爷。
袁定珊笑出了声来,可是她的眸子里却藏着一片深渊:“县太爷,我主家可是崔院司家,哪怕崔院司落了罪,现在副院司还是崔家的人,您信不信,几年之后,这事儿淡了,那院司的人选依然是崔家的人?”
县太爷看了看袁定珊,他竟是也有些害怕袁定珊的眼神了。
袁定珊蹲下了身子,她不慌不忙地将姚素娘扶起来,又不慌不忙地替她清理着脸上的泥血,语气又稳又狠:“若是定珊做了县太爷的书手,缉重罪犯、寻山找矿、增加荒地、收服山匪……县太爷随便做上那么几件事儿,要封将还是封侯,要自己的儿子娶哪家侍郎之女,要自己的女儿攀上哪家王侯之子,好像,这些事儿就变得轻松了呢!”
县太爷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拉了程五的手道:“去!现在就去!去县里把我的印和书手的令章、手印全部取来!老爷我做上这县令已五十有三了,再不拼一把,老爷这辈子可就没机会了!”
“哎!”程五撒腿就往外跑,因为他也看到了县太爷得道,他们鸡犬升天的机会啊!
“袁定珊!你想做什么!”赵长生瞪着袁定珊问。
袁定珊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又漠然地道:“赵长生,世上是存在报应的,不光是对你,对其他人也一样,你们赵家人多,你自己的两个儿子也虎背熊腰,力大无穷,本来我不想计较你媳妇推我下水这件事儿的,因为,本来我也是要下水的
我打算办完了县太爷的差事,就和我娘去县里找些事情做,好赚些令币,换过路文书,现在想想,没这必要了你们赵家的人,赵家的媳妇,赵家的子孙都是又硬又横,我很好奇,等你们家的人出了这响水沟,跪在那些拿着鞭子的官差身边时,是不是还是这么又硬又横。”
“袁定珊!你敢对我两个儿子下手!我撕了你!”孙秀英冲袁定珊嘶喊着。
“大伯娘,着什么急,你马上就能看见我敢不敢了,而且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两个儿子殴打白眉县书手的娘亲,来年的童生肯定不用考了,买纸买墨的钱,可以省下了。”袁定珊冷眼看着孙秀英。
“你敢!”
赵长生也瞪向了袁定珊,他往袁定珊那里走了一步,一个官差将刀一亮,护在了袁定珊面前。
赵长生冷笑:“哼,这位差爷,你敢和我动手吗?你信不信你们这些人死在这里没有一个外人会知道?”
那官差却是笑的惬意:“这位老哥,你们这响水沟是出了名的山穷人恶,我知道你也敢殴打官差,只是我们这些官差都是记录在册的,在这里少一条差人的性命,朝廷自会将你们当成反贼,我说老哥,咱们先不说你们的家伙什儿比不上朝廷的,你的命再硬,怕是抵不过镇北司的火铳吧?在朝廷眼里,长得过高的杂草,只会被连根拔起!”
“你吓唬我?”赵长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