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陈诺也习惯和客人攀谈,而那妇人明显活跃些,而那男子就搂着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儿,一声不吭,通过交谈,陈诺知道他们是去上康村找土郎中看病的,而陈诺拉客也拉了几年,周边乡村早就混的滚瓜烂熟,一听就知道找谁,这上康村有个土郎中,村里人都叫他毛医师,陈诺也拉过几次客人去那里看病。
这毛医师,在这十里八乡的还是有点名气,现在医疗发达,镇上也有人民医院,还有中医院,乡里也有卫生院,而偏偏有些疑难杂症,农村人去了城里也看不利索的,就往往来寻这土郎中,虽然大都也是些小毛病,但关键是起效快,又便宜。
陈诺记得上次就拉过一个散客,也是本地乡下一个农民,五十几岁,来找这毛医师看病,那老农身上发了红斑,而且这红斑就从背后开始,绕着腰长,一片一片的,奇痛无比,也去了各大医院看了,抹了药膏,还照了紫外线,可就是经常发作,而农村说法这个是缠腰龙,只要绕身一圈就一命呜呼,老农也没文化,一打听上康村的毛医师,可以治这病,就急匆匆的叫了陈诺的车去看病了。
陈诺拉了老农在上康村稍一打听,就找到了毛医师的家,那毛医师也是五十几岁,长的倒是硬朗,脸色红润,一看是这病,也是不慌不忙,捡了一些稻草烧成草木灰,把草木灰一边抹在红斑处,一边还念念有词,陈诺要等老农回乡,所以也在一边观看,看了也是暗暗发笑,这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就这草木灰抹抹,念念咒语就好了?
不过这也是人家的吃饭行当,自然不能揭破,只是陈诺没想到,这草木灰一抹上红斑,老农就说不痛了,有效果,后来在跟车回来的路上,这老农身上发作了个把月都治不好的红斑,居然不痛不痒的都退了下去。
陈诺为了这事还特地去网吧查了资料,这病叫带状疱疹,还真不太好治,也说用民间土法治好的,但都认为是封建迷信,而陈诺也看了治病过程,自然知道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甚至那毛医师就收了三十块钱,这比他车费还便宜。
原本就对这老头好奇,这次也正好再去开开眼界,而那一家三口听了陈诺认识这毛医师,还看好了病人,就更是期待。
上康村很快就到了,陈诺也是熟门熟路就直接开到了毛医师家门口,路上一番交谈,陈诺也和那农妇混熟了,就让陈诺等着,一会还坐车回去。
毛医师家也是农村那种二层半的小楼,只是下面是一个开间,砖混结构,看起来这房子也造了有个十几年了,二楼一个小阳台,乡下人朴实,白天也不关门,陈诺就在门外叫了几声毛医师,毛医师,在家吗?
里屋传来声音谁啊?谁找我啊?说完毛医师就从里屋出来了,屋外那一家三口马上上来围着毛医师毛医师啊,我们是杨村过来的,因为这孩子得了怪病,听人说,你能治就过来找你看病了。这边农妇马上就小心的解释着。而那一直不说话的男子也难得的掏出烟来,递了一支给毛医师,又分了一支给陈诺,而男子自己似乎不抽烟,分完烟就把烟收进兜里了。
而陈诺也取出火机先给毛医师点上火,毛医师抽了口烟,看陈诺有点眼熟,陈诺就笑着说毛医师,上次我来过,就是你烧草木灰那个。呵呵毛医师稍微一想,就笑着说哦,你是上次那个开车师傅。是啊,是啊,这次又正好拉到找你看病的客人陈诺也是笑着回道。
又抽了口烟,毛医师才开始打量这个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的厚实,还在外边裹了一条薄被,这明显的不正常,而小女孩也是脸色苍白病恹恹的看着毛医师,现在这边不过是刚入秋,大家也就一件衬衫加外套,连毛衣都穿不上身,而小女孩这般怕冷,有点怪异了。
毛医师,让大家进屋,堂屋里空空荡荡就一张桌子,四个长条凳,墙上有些镜框,镜框里也是一些老照片,还有不知道是谁的奖状也贴了不少,而正对大门的墙上还供着三位人像,供着香火,让这个空荡荡的堂屋倒是有一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