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也听不到段知寒回答，顾暖还以为人没听见，又提高音量说了一遍，半晌才听到段知寒道：“我…不会凫水……”

段知寒要看看顾暖会怎么做。

游泳可是她的强项！“我会呀！我游泳游的特好！年年是我们队里第一名，那些男同志每一个游得过我的，你放心，你沉了我肯定能给你捞上来！”

段知寒还是沉默着，他能龟息一炷香，要淹死是不可能的，他沉默是因为顾暖，他不信顾暖，但还是抱了那么点期待，可顾暖一心想要他下水。

顾暖一开始以为段知寒是不放心她的游泳技术，“我技术真的特好不骗你，外号美人鱼呢我，要不是游泳一流，我一个文职根本不可能出来跑外勤。

说了你可能不懂，但是我老大只要执行到涉及水的项目，肯定都把我带身边！”

顾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推，半晌才反应过来。

比起她的技术，段知寒更不放心的其实是她这个人，段知寒不敢把命交给她。

“人小鬼大。”顾暖暗骂一声，扯下船舱里几块纱幔打结连成一根绳子，然后悄摸打开舱门。

“这样吧，我给你捆根绳子，另外一头栓上边，你泡差不多自己也能顺着绳子爬上来。”顾暖说着，把绳子一头捆在柱子上，另一头丢给段知寒。

段知寒算是勉强同意了，把那头栓在自己腰上，痛快翻身下水。

待整个人泡在水里，段知寒就在想，要是顾暖割断了绳子，他就立马跳上去，严刑拷问顾暖身后之人，而后杀人灭口。

可他没想到，顾暖一直没有动手。

这么一大活人搁江里泡着，顾暖就是心再大也不敢去睡，就靠船栏坐那儿等，等得两眼直泛迷糊。

“都大半天了你好了没？”

“……没。”

顾暖叹了口气，“你也太矫情了吧，你喝完也吐了，我喝完也吐了，怎么我就一点事儿没有。

能不能快点，困死我了。”

段知寒差点没气笑，“岂是我说了算……这药恐怕只对男子有效。”

顾暖撇撇嘴，“不是吧，你们连这种下三滥的东西都搞性别歧视。”

段知寒嗤笑一声，“怎么，你对今晚没有和我一起中招很不满？”

“那倒没有。”想想今晚段知寒的丑态，顾暖简直心中大快。

想曾经都是段知寒在俯视她，永远那么高高在上，永远抓住她的小辫子。

可今晚的段知寒多惨啊，吐成狗还红成一只虾，都不知道会不会把肾憋坏了，想想就觉得高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顾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暖隐约感觉有人在叫她：“……阿暖…阿暖…顾暖！别睡了顾暖，快看看绳子，绳子好像松了。”

顾暖猛的一惊醒，果然是段知寒在叫她，她急忙看向绳子。

天杀的，她系绳子这片有块大铁皮，估计段知寒怕被淹死扯得太用力，这又是纱料结的绳，轻轻一划就破了一大片，被磨了那么几下，现在只剩一厘米左右还连在一起。

“段知寒，你，你别用力，这快断了。”